她眼睛忽閃,好奇道:「她怎麼踢你來著?」
一旁的蕭少夫人聽著帝後你一言我一語談論她肚子裡的孩子,總覺得氣氛很是古怪。
她夾在兩人中間,挺著個大肚,一瞬間生出「其實她不是孕婦,陛下和皇后娘娘才是孩子她娘」的大逆不道的念頭。
第一次感受到未出生的小生命,清和拉著池蘅忐忑分享那一下的新鮮感受,說得池蘅鬼使神差地將手放在皇后平坦的肚腹。
等意識到做了什麼,她對上清和沉沉望來的眸,猝然生出慌亂,急忙收回手:「朕、朕也不喜歡孩子!」
「是麼?」清和瞥了眼容令的大肚,方才升騰起的驚喜剎那如泡沫被戳破。
她頭疼地想:阿池比她想像的還喜歡孩子。
喜歡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奶娃娃——兩個人孕育出的嶄新生命。
阿池所要的,沒有什麼是沈清和不能給的。
可若她要孩子……
給是可以給的,但孩子不是珍貴的物件,給了孩子,是要負責的,生而不養,養而不教,那是罪過。
沒有哪個孩子生下來不渴望被愛。
她惶惶然陷入茫然:可誰來教她做一位稱職的母親呢?
她不想成為自己厭惡的那類人。
不願讓阿池失望、為難。
她比誰都想做一個母儀天下的好皇后……
「婉婉?婉婉?!」
池蘅緊張地託著她下頜,心驚地看著她正在流血的下唇,又氣又心疼:「鬆開,別再咬了。」
第177章 愛能治癒
不幸的人窮其一生都在治癒童年。
而這世間有千萬種的不幸——失去愛、不懂愛、不被期待、惶恐難安,命運捉弄人的法子層出不窮,狂風驟雨拍打著孑然行走的旅人。
人們只能硬著頭皮咬牙忍耐,或是奔跑,或是心裡發著狠,將風雨拋之腦後,盼望柳暗花明。
愛擁有神奇不朽的力量,如明燈,如燭火,能驅散一切的陰霾。
物難永存,人無完人。
深夜,酣暢忘我的歡好過後,沈清和打碎了內心的不安,將自身的脆弱完完全全暴露在池蘅眼中——她的害怕,她的擔憂,她不能按照常理來推測的瘋狂。
她眼眶泛紅,嬌軀戰慄,仿若再來一陣春風就能將她弄壞。
支離破碎的美感不聲不響在那雙水霧朦朧的眼睛盛開,昏黃的燭火火舌搖曳,映照美人烏黑如緞的發,玉雪圓潤的肩頭。
十年如一日的隱忍執拗不肯示弱,在心上人面前碎成齏粉。
靈肉交融的餘韻在她體內未歇,每逢此時她總愛窩在池蘅懷裡,極盡乖巧,問什麼答什麼。
那份濃濃的依賴,風吹不散,雨澆不滅。
她馴服了池蘅,同樣也被池蘅馴服。
天大的愁苦憂慮,只要阿池滿懷愛意地進入她,呼吸親暱地撲在她脖頸、唇邊,含情的眸子裝著她,便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她正被溫柔取悅。
「先別出來。」
她嗓音喑啞,尾音懸著極妙的韻律。
她面對池蘅,不顧風月的穿透身子湊得更近,咬得緊緊地不留一絲縫隙,喉嚨自然而然溢位一聲低哼,臉頰紅著,矜持被丟在雲雨身後:「留在那,陪著我。」
她伸手去抱池蘅,無甚力道的玉臂勾著她後頸:「讓我好好感受你。」
池蘅愛憐地與她額頭相觸:「姐姐,我們慢慢來,別怕。孩子也好,帝位也罷,總要你好,我心才能安。你我一體,心意相通,有什麼是度不過的?那麼多的艱難都走了過來,生生死死都擋不住你我在一起,往後也不會有。」
她說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