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體察自己的情緒,發現並不曾因此有什麼變化,稍稍放下心來,憑空拿出一瓶藥來送給了董卿。
“我也不知你妻何症,此藥藥性溫和,乃是養身佳品,你可帶回去試試,若是無用,我也無法了。”
若不是曾經在獸人世界的時候學過一些藥性,之後居住山中又重新弄起,謝謙這個半吊子恐怕還無法有那樣的名聲在,事實上,大部分藥之所以管用,是因為信仰之力起了作用。
董卿肉眼凡胎,看不到那藥瓶之上溢位的乳白色光芒,每一顆藥,謝謙都用信仰之力加持過,使得藥效加倍,甚至能夠達到一些根本不對症的治癒效果。
而用藥之人,則會無意識地對信仰之力的主人謝謙產生信仰,乃至於反哺謝謙使用出去的信仰之力,時日久了,他便自然成了村民眼中的“山神”。
若是以信仰之力論,她們的看法也是正確的。
神和凡人最基本的不同就是神能夠獲得信仰,並且使用信仰之力。
董卿面露喜色,他還以為… …一時間,感動莫名,忙接過藥瓶,珍之重之地收入懷中,輕聲道謝。
接下來,兩人又說了許多,主要是董卿在說,謝謙在聽,世道並不會因為個人所改變,整個女尊世界的歷史中,也不是沒出現過個性強勢的男子,殺過人追隨妻主上戰場的,嫁了妻主還要養面首的帝卿,身世飄零卻能捨身救人的名伶… …
但,那又怎樣呢?個人的力量並不足以改變集體,推翻一個社會秩序,新建一個,也意味著過重的責任。
謝謙是個懶人,他把自己當做過客,並不願意真的去做些輝煌的事情,好像那樣就像是隨了某些“期望”一樣,寧可默默無聞一輩子,也要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就是他的任性了。
所以,幾年前,他未嘗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但他,卻還是選擇了負累最小,最簡單的一條路來走。
“此世男子不易,我也沒什麼大志向,顧得自己已是不錯,其他的,再不能助。”送別的時候,謝謙想了又想,拿出了一顆紅色的珠子來,“此物極邪,卻能得一忠僕,不到情非得已,勿用。”
細細說了此物用法,董卿驚訝地用手掩嘴,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鄭重接過,這一次再道謝,便是從心底裡感激了。
謝謙目送著董卿離去,並未再次現身在眾人面前,高高的山巔上,他騎在虎背上,遙望著那一隊人遠去,如無意外,怕是不會再見了。
紅色珠子的用法,謝謙也是無意中試出來的,這頭紅眼老虎便是試驗成功的產品,自知曉了此珠作用,他便謹慎收起,沒有再用過,實在是過於邪性了,死而復生,卻是生了一副只會聽話的忠犬心腸,如此,與死何異?
想想,又有些後悔,董卿雖是故人,但他心性如何,實在不好僅憑一兩面相見交談就下了評價,若是他所用不慎… …
不過,也就一顆而已,不會構成大禍,再者,那紅珠與天使之心中的血色一脈相承,若是他真的用了,無論多遠,他這邊兒也會知道,若是不放心,那時去看也是一樣。
玉鼎山上有山神的傳說依舊繼續,偶爾有人會看到那騎著老虎經過的漂亮少年,真是美得不似凡人,然而卻無人敢冒犯,不是沒有不信邪的以身犯險,結果則是他們的屍體被整齊擺放在山林下,血色染紅了地面。
或許是那一次的震懾太過強烈,後來也少有人再上玉鼎山,附近城中,玉鼎山的水依舊源源不絕,卻沒有人知道那些水不過是山中流出的清泉而已。
世上多少事,最開始的時候轟轟烈烈,到了最後,虎頭蛇尾,再沒有人追蹤那一點末梢消失在何處。
山神的傳說也是一樣,不過二十多年過去,便已經似是而非,除了一座山腳下的山神廟之外,便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