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只是阻礙了她的視覺。
再待下去,恐怕就會死得很難看了。
顧朗第一站就是去了陳母家,陳母一個人在家,聽到敲門聲,等了很久才過來開門,看到顧朗,她愣了一下:“你來了啊,快進來吧。”
她也沒問顧朗過來做什麼,顧朗沒準備進去,就站在門口,站在太陽底下,跟陳母說:“我知道您只有露露一個女兒,她是我女朋友,一直是,只有她一個,以後我都不會找別人了,你就當我是您半個兒子吧,以後我會照顧您的,生活上有什麼困難,都能跟我說,這是我的號碼,您留著,有事情打個電話我就會過來。”
說完這些話,不等陳母說什麼,顧朗就像是情難自抑般紅了眼圈,似是不想在人前流淚,他扭頭就走了,等陳母回過神來,眼前已經沒了人影。
“這孩子,這孩子,真是… …露露,你要是還活著多好?”
顧朗並沒有馬上走,他在樓下陰影處背靠著牆站了好一會兒,四十五度角仰頭看天空,似乎在看某一座樓頂,喃喃:“對不起,露露,我不能跟你一起死,我只能這樣,這樣… …”
再回到家中,頹廢再也不用掩飾,坐在一個地方好久不動彈,好一會兒才掏出皮夾,對著裡面那張陳露的照片說:“我沒想到會這樣,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露露,我,我捨不得你,若是,若是我們沒有吵架,該有多好,若是,若是,若是我能拉住你該有多好?露露,你一定很恨我吧,都說人死了之後有鬼魂,你若是恨我就來找我吧,若能去陪你,也挺好… …”
淚光湧動,聲如蚊訥,無人處,不需要掩飾不需要偽裝,感情中最無法面對的部分,於漸漸昏暗的光線之中籠罩周身,恨不得時間倒流,一切重來。
在他面前,理應無法被人肉眼看到的地方,一道身影煢煢,灰白色的地方似乎都被填實,一身紅裙下半截是黑色的,她的眸也是黑紅兩色混雜,有什麼在眼底暗沉翻湧,臉上沒了笑容,愈發顯得冷冰。
“——我記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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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狐不歸 67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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