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是一座監獄。

每個房間的門都是鐵門，很結實的那種，外面的人只能隔著鐵門往裡看，裡面的病人有的安靜，有的發瘋，有的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都是一身的病號服，有的甚至還上著束帶。

駱芷晴的運氣很好，才在二樓的時候就找到了那個劇情中殺死原主的瘋子，狂躁症，被束帶綁在床上，無法動彈，像是一個蠶繭，卻還是不肯消停，依舊在不斷地掙動著，可惜那床是固定在地上的，無論他怎麼動，都無法影響什麼。

“怎麼跑上來了！”

賀父走上來，見到兩人，板著臉就訓斥賀彬，也許是礙於駱芷晴在場，他的訓斥並沒有多麼嚴厲，但那語氣依舊冰冷，以至於走過路過的護士醫生都不由側目，駱芷晴似乎能從他們的目光之中讀出疑惑來，他們從沒見過賀父這樣冷厲的一面。

“抱歉，是我好奇，才讓賀彬帶我上來看看的，是我錯了。”166小說

駱芷晴乖乖承認錯誤，她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劇情中原主的死亡是因為什麼了，多半是賀父所為，他有這樣的資源，也有這樣的能力，但，為什麼呢？

哦，賀彬出事了。

有的時候總是這樣的，當一個人還在眼前，永遠學不會珍惜，而等他不在了，想到他的好來，就會倍感痛心，同時也會為他做點兒什麼。

是什麼導致賀彬出事呢？

除了失戀，還能有什麼其他的因素嗎？

在賀父的高壓下長大成人，並有能力獨立生活，擺脫賀父所施加的高壓環境，這樣的賀彬，人生之中應該是看到了希望的，可是一場失戀，似乎又把他推入了深淵。

也許，在跟原主分手之後，賀彬就了無生趣，自殺，或者……也成為這裡的一員？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賀父都無法接受吧。

他也許會恨自己，但更多的還是會遷怒於原主，所以導演了原主的死亡，以此來為賀彬報仇？

“沒什麼，只是這些人，還是不要多接近的好，他們狀態好的時候是具有迷惑性的……”

賀父再次耐心給駱芷晴講解，同時把他們帶走，不讓他們在此逗留。

達成了探查目的的駱芷晴也沒再停留，乖乖跟著離開了，等到回去之後才跟賀彬說：“你每天是不是要面對很多那樣的病人，會不會有很大的壓力？”

每天接觸那些負面的情緒，誰知道什麼時候連最後一根稻草都無法支撐，便如雪崩一樣，頃刻間一瀉到底。

賀彬愣了一下，看向駱芷晴，感知到了那份關心，雲淡風輕地笑了笑：“還好。”

早就習慣了，這是他沒有辦法選擇的，到了如今，也說不上好與不好。

即便不喜歡，讓他放棄也是不可能的了，近三十年的人生，都在為了這一件事而努力，連學習的重點都是這件事本身，那麼這件事就已經融入了他的骨血，成為了他不可割捨的一部分。

一定要割捨，等同於割裂之前的人生。

對一個人來說，這種“斷裂感”是很危險的。

“如果每個人都會得一種精神病，你覺得你會得什麼病呢？”彷彿是在做心理測試，駱芷晴突然來了興趣一樣問起來。

“我？”

賀彬想了想，見駱芷晴是真的想要一個答案，就思忖著說，“應該是抑鬱症吧，情緒低落，厭世……”

“聽起來好難過啊。”駱芷晴捂著胸口，打斷他的話，不等賀彬轉而安慰她，又興致勃勃問，“那我呢？你覺得我會得什麼病？”

“你？”賀彬把駱芷晴看了又看，仔細打量好幾遍，最終搖搖頭，“你會是健康的，不會得病。”

沒有特別的缺失，沒有特別的執著，一雙眼中永遠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