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也弄些事揹著,統統扔到北鎮撫司去罷了,將來發配也好,坐牢也好,都不幹咱們的事,也正好遂了百戶大人的心思,將街坊上的這些閒漢地痞都清理了。”
宋楠愕然,錦衣衛裡行事當真邪門,難怪當初葉芳姑的那位徐公子和他的父親進了錦衣衛便再也沒法出來,沒事也要打著供出事來,咬牙不供的難免苦頭吃盡,最後小命能否保住都未可知。
不過宋楠也理解鄭達說這話的用意,自己決意清理街面上的痞子團伙,這一回全部抓獲歸案,正是一了百了的好機會;再說如果這些傢伙被無恙放歸,必會對今日之事耿耿於懷,而且還會在街面上作惡,還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宋楠有些為難,但很快他便做出了決定,他可不能昧著良心硬是屈打成招將這些傢伙統統安上些罪名,否則,自己跟葉芳姑心中痛恨的劉五福有什麼兩樣?這事可不能這麼辦。
宋楠沉吟半晌,正色道:“鄭總旗,這些人也是有家小妻兒父母之人,將心比心,咱們不能那麼幹;還是好好的查實為好,身上確實有事的決不能繞過,身上沒什麼大事的,按照規矩該放便放,咱們兄弟可不能讓人戳脊梁骨,生兒子沒屁眼的事情還是少幹為好。”
鄭達想想也對,雖然明知有後患無窮,但也只能按照宋楠的吩咐去做。
……
午後天氣炎熱,大街上像是著了火一般,處處熱浪襲人;街上的百姓寥寥無幾,不願在熱哄哄的大街上走動,大街的青石板上閃著白花花的反光,走上去熱的燙腳。
正南坊山川壇西北的林蔭大道上卻是涼爽的很,風經樹木過濾之後從林間掠過,吹在身上涼爽宜人,這裡本是百姓納涼避暑的好去處,可因為這是英國公府的專用道路,隸屬國公府佔地範疇,所以連一個閒人也沒有。
幾匹高頭大馬緩緩的林間大道上悠然而行,為首的是一名身材健碩的青年,身著錦緞長袍,身後的幾名騎馬計程車兵卻是盔甲兵刃一應俱全,顯然是那青年的隨從親兵。
林蔭道的盡頭是一汪碧水,一座恢宏府邸便依湖而建,或者說是佔據了湖面的一大部分而建,像一隻曬開羽翼的蒼鷹,將湖面的一部分籠罩在府邸的範圍之內。
府門前的一名老者正站在臺階上搭著涼棚往路上看,一眼看到幾名騎馬的人到來,趕緊提著袍子碎步下了臺階,遠遠迎上,作揖行禮道:“小公爺,您回來啦。”
馬上青年哼了一聲道:“嗯,妹子又鬧了?”
那老者鞠躬點頭道:“是啊,郡主哭鬧不休,小人又勸不住,她非要帶這衛隊去尋人晦氣,我一想,這事告知老國公不成,萬般無奈,只好請小公爺回來幫著平復平復了。”
那青年挑眉笑了一聲道:“這妮子,居然要帶王府衛隊出門去尋事,得罪她的人是誰啊?居然將這妮子氣的失去理智了;張福,你做的很對,不能告訴爺爺,彆氣壞了他老人家的身子,我去瞧瞧去。”
那名叫張福的老者趕緊答應著,幫著牽了馬韁來到門前的下馬石前站定,那青年翻身下馬,徑自往大門臺階行去,門口四名侍立的王府衛士趕緊橫臂施禮,那青年擺擺手入門而去。
三進南首,伸出湖面的一處水榭中,‘噼裡啪啦’杯碗盤碟碎裂之聲不絕於耳,不斷從水榭中有物事被丟出來,落在水中盛開的蓮葉荷花從中,激盪的漣漪陣陣,水面上漂浮著些桌椅枕頭之類的物事。
“王將軍,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不聽我的命令,本郡主在外邊被人欺負了,叫你帶人去幫我找回場子,你卻推三阻四,你說,我們英國公府養著你們何用?我定會稟報爺爺,將你們統統攆出去,一群廢物。”
小郡主張珮媗正抄起水榭中的擺設往外亂丟亂砸,同時漲紅著臉指著水榭中侍立的幾名身著盔甲的衛士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