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王旦聽著聽著臉色越來越難看,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您覺得這裡邊是不是有什麼貓膩,我和胡百戶他們都覺得江彬這是要……”
“閉嘴!”王旦及時打斷陳肅的話頭,生生將陳肅口中那個詞塞回去:“喝了酒打嘴仗不是很正常麼?有什麼大驚小怪?倒是你們幾個沒事跑去喝酒取樂,成何體統?你們是親衛營武官,都是各千戶所的榜樣,你們都這樣散漫,還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這個……姐夫你……”
“住口!他們的事日後在算賬,先發落了你們幾個,陳肅領的頭,扣俸祿三個月,其餘幾個每人扣餉銀一個月以示懲戒,都給我滾吧。”
“姐夫……”陳肅傻了眼,胡百戶等人也個個大眼瞪小眼,心中亂罵陳肅多事,本想來討個好賣個乖,卻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本是一件尋常之事,你們卻唯恐天下不亂捕風捉影,今日之事誰要是在外邊亂嚼舌頭,老夫只要聽到一丁點的風言風語,便唯你們幾個試問,別怪老夫沒提醒你們。滾!”
眾人如喪家之犬連滾帶爬的出來,互相大眼瞪小眼,陳肅鬱悶的要死,他也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眾人出了衙門,再無興致去找樂子,各自一鬨而散。
陳肅垂頭喪氣的往回趕,卻聽到身後有人急促的跑動,回過身來,竟然是王旦的管家王海。
“大舅爺留步。”王海喘的像個破風箱:“老爺在書房等你,要你趕緊回頭,說有要事同你相商。”
“怎地?姐夫還沒罵夠我麼?”陳肅翻著白眼道。
“都是一家人,大舅爺還生老爺的氣麼?快跟我走,老爺等著呢。”
陳肅牢騷幾句,不敢不遵命,跟著王海回頭,入內宅進了書房,但見王旦一臉陰沉木樁一般的坐在那裡沉思,上前怯怯的道:“姐夫!”
王旦回過神來,臉色溫和了些道:“來啦,坐。”
陳肅趕忙坐下,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適才人多口雜,我不得不斥責你,你辦事就是不動腦子,當著那麼多閒雜人等的面,豈能說出那樣的話?”王旦淡淡道。
“姐夫的意思是說……”陳肅驚訝的睜大眼睛。
“沒錯,你的懷疑是有道理的,這些人忽然這麼囂張,完全不把你放在眼裡,擺明是有所依仗;就在你們來之前,你道誰來見了我?”
“誰?”
“蔚州錦衣衛百戶方大同!”
“他來做甚?這狗賊還嫌敲詐的不夠多麼?遲早有一天教他好看。”
“先別說這個,他來見我是給我帶來一個訊息,正是關於江彬在城外的舉動的一些傳聞。”
陳肅一驚,道:“他說了些什麼?”
王旦道:“他說,他的手下在軍營中探聽到了一些風聲,說江彬和韃子有所接觸,只是未有確鑿的證據,只是一些風聞罷了。”
陳肅尖聲道:“這就是了,怪道是今日這些傢伙如此囂張,看來江彬這廝是靠不住了,這事可麻煩了。”
王旦道:“豈止是麻煩,江彬手中握有一千六百多兵馬,如果他真的要投敵,咱們免不了有一場廝殺,那可就……出大事了。”
陳肅道:“怕他怎地?這廝就算有異心,也沒咱們城裡的兵馬多,咱們可是有四千多兵馬在手呢,咱們將他關在城外,他有本事攻進來?”
王旦搖頭道:“這才是麻煩事,目前並不能判斷他是否真的投敵,也就沒有理由將他和兵馬關在城外,而且即便是我們有證據證明他投敵,這件事恐也要殃及到我身上,那可是我蔚州衛的兵馬啊,江彬也是屬下的將領,讓江彬帶兵出城迎敵的命令也是我下的,朝廷追究下來,我難辭其咎啊。”
陳肅傻了眼了,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