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證據,方大同送來的訊息統統強調是未經證實,目前只能跟陳肅商議此事。
陳肅膽戰心驚的聽完王旦的敘述,顫聲道:“姐夫,江彬這是衝著你來的啊,他肯定是覺得這一回必死,所以才鋌而走險,跟韃子談得條件之一便是要您的人頭,可見完全是因為私人恩怨吶。”
王旦怒道:“這廝居然置大義於不顧,為了私人恩怨敗壞氣節,實在是個渾人一個。”
陳肅道:“任誰死到臨頭也不會顧及什麼大義,姐夫你若是不逼得他走投無路,恐無今日困局。”
王旦斥道:“我叫你來是商議對策的,可不是叫你來放馬後炮的。”
陳肅攤手道:“我能有什麼辦法?要不咱們點齊人馬從腹背打他個措手不及,咱們手頭還有四千多人馬,他只有一千六百人馬,應該能一舉殲滅之。”
王旦緩緩搖頭道:“恐怕還不到時候,沒有證據,師出無名,將來江彬來個抵死不認,我如何向朝廷交代?”
陳肅咂嘴道:“倒也是,他孃的,要是能抓到證據就好了,對了,要不這樣,姐夫以督促戰事為名招江彬回城。”
王旦道:“他豈肯回來?這不是說笑麼。”
陳肅道:“他若敢回來,姐夫便以理由控制住他,若他真和韃子達成投靠協議,此舉正好打亂他們的計劃,將江彬羈絆在城中,再派人去接手城外的兵馬退回城中,韃子兵無內應,自然計劃泡湯。”
“他不會回來的。”王旦重複道。
“不回來的話,姐夫豈不是正好有了出兵絞殺他的理由麼?他這是公然違抗軍令,以此為由,誰也無話可說,事後朝廷也不至於怪罪姐夫。”
王旦一拍桌子道:“對啊,我都氣糊塗了,居然沒想到這一層,這倒是個好辦法,我明日一早便傳令讓江彬回城述職,看看這廝作何反應。”
……
不出王旦所料,江彬以軍務吃緊為由拒絕回城,於此同時,陳肅派去監視軍官家屬的人回來報告,江彬及其手下的將領家屬已經在偷偷的收拾東西,似乎有逃離蔚州的打算。
王旦下定決心要對江彬進行致命的偷襲,二月十七日晚上,王石在蔚州衛軍衙召集眾千戶和親衛營將領參會,準備宣佈江彬違抗軍令的行為,要求眾人集結兵馬,次日一早跟隨自己出城對江彬興師問罪。
然而就在會議開始前的半個時辰,各部將領陸續抵達衙門大堂的時候,方大同第三次緊急求見。
王旦正在內宅整理身上的盔甲,很久沒有穿上這身盔甲在外人面前亮相,盔甲上都有斑斑的鏽跡,帽子上的紅纓也的變了色,王旦命人逐處的打磨,這是近三年來第一次披掛盔甲在眾人面前出現,他要注意形象。
聞聽方大同忽然又來了,王旦趕緊召見,一見面便道:“方百戶,老夫要去剿滅江彬這個反賊,這件事你出力不小,要不要跟隨老夫前去,事情平息之後,老夫在上報朝廷的奏摺裡也好給你蔚州錦衣衛衙門記上一筆。”
方大同臉色難看之極,連聲嘆息道:“使不得啊,使不得啊,卑職正是因為此事來的。”
王旦詫異道:“怎麼?我已召集眾將在衙門與會,四千兵馬四更出發,天明時便可直搗江彬軍營,將這反賊的陰謀粉碎,為何使不得?”
方大同從懷中掏出一隻小竹筒遞給王旦道:“這是卑職剛收到的密報,大人看看吧。”
王旦疑惑的開啟小竹筒,在裡邊取出一張小小的紙條來,但見紙條上寫著一行字:“韃子已至,設伏以待。”
“這是什麼意思?”王旦一時沒有轉過彎來。
方大同嘆道:“我的大人吶,你召江彬回城之舉已經打草驚蛇了,江彬既然違抗你的軍令,便明白接下來你一定會率軍出城對付他,這情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