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山石旁白踩斷的枝葉低聲道:“定是躲起來了,這裡有痕跡。”
宋楠低聲道:“裝作沒看見,咱們從後面繞上去。”
兩人裝作指點風景,並肩往山階下走,行了百步後,估摸著上邊已經看不見自己,兩人縱身從右側山壁上的裂縫處鑽入樹叢中,悄悄順著山壁上的凹處往上攀行,攀爬了不到數十步,便看見一塊巨巖下露出衣衫的一角,一個帶著方巾的頭顱正探出岩石朝山道上的宋家眾人窺探。
宋楠打個手勢,兩人緩緩靠近至數丈處,猛聽得悉索數聲,兩名書生同時察覺,扭頭回望;葉芳姑如一隻大鳥般從岩石上躍下,手中短劍出鞘,畫出一道奪目的閃光直劈藍衫書生的面門;那書生不得已現出原形,身子後撤,腳步迅捷的在山石上一點,手中的摺扇刷的開啟,橫著一檔,竟然擋住了葉芳姑的一劍,摺扇居然安然無恙。
葉芳姑有些發愣,宋楠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道:“扇骨是精鋼的,扇面也不是紙做的,身懷武功,原來是兩個冒牌的書生。”
兩名書生轉身便走,宋楠喝道:“朋友,這便想走麼?”
藍衫書生回頭艱難的道:“尊駕欲待如何?我們可沒招惹你們。”
說話的聲音雖是官話,但聽起來語音怪異,彆扭之極。
宋楠皺眉道:“你們剛才偷窺我的妾室,這可不是讀書人所為,在我看來這便是對我的侮辱,怎麼能說沒招惹我?”
藍衫書生和黑衫書生對視一眼,幾乎同時拱手道:“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得罪了,我等不是故意招惹尊駕家眷,只是看風景無意間冒犯,還望海涵。”
葉芳姑皺眉道:“你們是哪裡人,說話怎麼這個味兒。”
兩名書生不答,黑衫書生伸手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元寶來道:“若有冒犯,這十兩銀子便當是賠罪,尊駕不會因為此事便不依不饒吧。”
說罷將將銀子拋向宋楠,宋楠伸手接過,掂了掂笑道:“好大的手筆,看了別人一眼便給十兩銀子,要知道有這等好事,我倒是要請你們多看幾眼了。”
兩名書生拱手道:“告辭。”
宋楠喝道:“我準你們走了麼?”
兩名書生皺眉道:“銀子你也拿了……”
宋楠啐了一口道:“銀子了不起?老子多的是,要這麼便宜的話,你們回家將你家裡的女眷拉來讓我放肆的觀賞一番,看一次二十兩,如何?”
兩名書生皺眉道:“原來尊駕是決心要找我們的茬子了。”
宋楠冷笑道:“呸,小爺多有空,來尋你們的茬子,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從山腳盯到山腰,到底有何企圖?說出來今日便放你們走,不說的話,今兒你們麻煩大了。”
兩名書生一驚,黑衫書生笑道:“尊駕多心了,我們只是來看香山紅葉的,絕非盯著你們如何如何,咱們素不相識,我們為何盯梢你們?”
宋楠喝道:“看來兩位是不打算老實交代了,那便別怪我不客氣了。”
藍衫書生冷聲道:“尊駕又能如何?”
宋楠道:“也不能如何,最多抓了你們進錦衣衛衙門,十八道酷刑統統過上一遍罷了。”
藍衫書生冷笑連聲道:“就憑你們?再來十個怕也不成。”
宋楠微笑道:“那就試試。”
兩名書生臉上笑容漸冷,露出凌厲之色,手中摺扇輕搖,刷的的一聲摺扇展開之後,就聽滄浪之聲連響,摺扇的前端十幾根龍骨處竟然各伸出尺許長的薄如蟬翼的刀鋒來,就像一朵盛開的刀刃之花一般,好看之餘也讓人脊背發冷。
宋楠看的目瞪口呆,這等奇形怪狀的兵刃倒是第一回見,但葉芳姑卻是神色嚴肅,低聲道:“小心,有古怪,跟在我後面。”
宋楠微笑道:“多謝娘子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