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如此說來,你懷疑你錦衣衛在王府中的暗探之死是安化郡王所為麼?”
宋楠道:“不是懷疑,我幾乎敢斷定是他所為。驗屍時,徐福等三名安插在王府中的錦衣衛暗歎胸口上的傷痕說明了這一點,那是被奇怪的兵器所傷。巧合的是,我曾經有幸見到兩名手持扇形武器的安化王衛士,我斷定是他們所為。”
“扇形兵器麼?”平安郡主眉頭皺起,輕輕道:“是了,叔王爺手下十護衛中確有兩人是拿著扇子的,奴家也是見到過的。”
宋楠道:“郡主也見識過那兵刃,那便更是確鑿無疑了。”
平安郡主道:“可是你錦衣衛膽敢在王府安插暗探,即便是被殺了,也是活該,錦衣衛雖然強橫,但難道朝廷律法便允許你們隨意安插暗探麼?連我慶王府中你們也敢安插?”
宋楠微笑道:“我能理解郡主的憤慨,其實不僅是王府,但凡我大明各衙門各藩王府中幾乎都有我錦衣衛暗探,這一點我也不必隱瞞;郡主應該知道,我錦衣衛衙門是幹什麼的,我們是替誰辦事的,這麼一想你便能理解此事了。其實這些事大夥兒都知道,我相信慶王府老王爺在世時也是心裡清楚的,只是都不點出來罷了,這些暗探其實也並非是要搞什麼手段破壞什麼,只要一切都走在正軌上,大可無視他們的存在。”
平安郡主看了宋楠一眼道:“你這麼說倒像是天經地義一般,我竟無反駁之言;你的意思是,大家都心裡明白,互相併不干擾;而叔王爺的護衛殺了你的暗探便是破壞了約定俗成的規矩了?”
宋楠搖頭道:“這和規矩無干,不瞞你說,錦衣衛的暗探被人殺了也是常事,這本就是高風險之事,這些暗探的報酬也很豐厚,這叫高風險帶來高回報。然暗探被殺一般而言都會作為普通謀殺案例處理,對我們錦衣衛衙門而言,暗探被殺不算是大事,但我們是一定要知道他們為什麼被殺的,是被監視之人的報復,還是有人想掩飾什麼陰謀。相較於前者,我們更想知道的是後者。”
“你們可真是冷血,人命對你們不算什麼,反倒是情報更重要些。”平安郡主語意有些冷漠。
“郡主有理由指責我們這一點,但這是基於情感上的考慮;站在我錦衣衛衙門的立場上,我只能說我們必須如此,否則我的衙門便不配稱為錦衣衛衙門,也不能履行皇上賦予的職責,換言之,一個沒有價值的衙門,根本無存在的必要。”
“難道替皇上效力便必須要冷血,必須要不顧一切麼?”平安郡主嘴角帶著冷笑。
“郡主,如今的大明天下講道理可以解決一切麼。”
“當然不能。”
“那便是了,這便是原因,大明天下光靠慈悲和講道理是無法千秋萬代的,必須要有些手段。”
“奴家只是說,完全可以講些道理和人性,而非一味的用這些手段。”
“講道理和人性麼?”宋楠呵呵而笑:“敢問郡主一句,安化王是你的親叔叔,他霸佔你這慶王府之時可曾徵求過您和慶定王的意見?若他願意跟你講道理,你大可去告訴他一聲,請他離開這裡去他慶陽的郡王府去,而非在此鳩佔鵲巢。”
平安郡主一時語塞,半晌低低的道:“叔王爺是替我們打理王府之事,慶王年幼不更事,家中無主事之人,叔王爺這麼做也是為了慶王府好。”
宋楠呵呵笑道:“是麼,那便當我什麼都沒說;郡主,咱們都是聰明人,有些話心知肚明,你救了我一命,我才跟你推心置腹說這些,郡主不愛聽我便不說便是。”
宋楠端了茶一口一口的喝,不再說話。
平安郡主凝眉沉思了一會,打破沉默道:“我慶王府之事畢竟是家事,外人插手是不應該的。”
宋楠道:“我可沒說要插手你慶王府的家事,我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