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今恐怕也早已不待見他。張永雖然還算是個實誠人,也沒多大的野心和報復,然內廷之中的傾軋不可以常理而度,退縮忍讓未必便能苟存自己,相反往往你越退讓便越是無立足之地,也會越來越被人騎在頭上撒尿,張永豈會不知道這一點。
但內廷完全落在劉瑾手中,張永毫無翻身的機會,他唯一的機會便是尋求外援;外廷式微的今日,和外廷合作是不明智的,而宋楠正是最好的人選,故而張永一直想找機會跟宋楠好好的談一談。
張永心裡清楚的很,和宋楠打交道必須有十二分的誠意,否則這小子絕不會輕易下水,耐心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極為重要。當得知劉瑾要復開西廠鉗制錦衣衛衙門的時候,張永知道機會來了,這個訊息拿來做見面禮投名狀的分量足夠。
唯一可慮的是,這件事實在太過棘手,宋楠若無力阻止西廠重開,宋楠錦衣衛指揮使的頭銜的含金量便大為縮水,在朝廷中的位置也無形中下降了不少,然則自己尋找宋楠為合作物件,謀求內廷之中的存身是否明智,便是值得商榷之事了。
張永腦子還算靈活,他很快就想通了,自己操那份閒心作甚?擺明了這件事對宋楠而言麻煩更大,要想辦法解決也是宋楠的事情,他犯不著杞人憂天;宋楠若是都辦不到,自己想破腦袋也是無用,這麼一想,張永便釋然了。
這訊息就像是憋在肚子裡的一泡屎,自己西里呼嚕一頓狂拉,拍拍屁股走路之後,如何處理這臭哄哄的玩意兒,便是宋楠的事情了,這麼一想,張永更是有些輕飄飄的得意。
對於宋楠而言,情形確實不容樂觀,但宋楠也算是經過大風浪的人了,這個訊息還不至於讓他亂了方寸。宋楠不信,這等關乎自己的大事,正德便一點也不徵求自己的意見?按照張勇的說法,正德是在昨日酒醉之後胡亂答應了劉瑾,那麼今日酒醒之後,正德會不會後悔?劉瑾擬旨呈上之後正德會不會駁回作廢?一切還都未可知,自己且不忙著去質問,最好是讓正德自己說出來,迴旋的餘地反倒更大。
而且按照宋楠對正德的瞭解,就算是西廠最終建立起來,若讓正德覺得對自己有所虧欠的話,可能會從別處得到更大的彌補;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只要有好處可撈,且所得大於所失,宋楠也是樂於去做這筆交易的,這一切就看形勢如何發展了。
天亮之後,宋楠若無其事的上朝,下朝之後去乾清宮跟正德聊了會天,見正德始終未提及此事,估摸著劉瑾恐尚未將擬好的旨意交予正德審閱,換位思考一下,若自己是劉瑾,名字早朝散後按照慣例自己會進宮陪駕,又怎會在此時稟報此事,總是要等自己出宮後再行稟報,就算正德有猶豫,也可在不受干擾的情形下加以勸說。
宋楠決定給劉瑾充足的機會稟報,早早便以外邊有公務為由告退,出宮後直奔正南坊帶著黃輝等人去幫楊夫人和楊蔻兒母女搬家。
楊家也沒多少可攜之物,大件的物事宋府中都有也無需攜帶,只帶些衣衫和日用之物便罷,搬完之後兩輛大車都還沒塞滿,楊夫人一把鐵鎖鎖了大門,和楊蔻兒登車直奔宋府而來。
昨日便已得了訊息的宋府眾人早已將後進的一座小庭院整理了出來,宋家眾女也知道楊家小姐也要住進家裡,心中不免又是一陣嘀咕,但前車之鑑告訴她們,再不能無端的吃醋鬧騰了,否則宋楠恐怕就要住在衙門不回來了,所以眾女倒是客客氣氣熱情的將楊家母女迎進了宅中。
出乎意料的是,宋母和楊夫人一見如故,兩人半日時間便好的如同親姐妹一般,楊夫人竟然應宋母之約搬進了二進宋母院中的西廂房中,讓人大跌眼鏡。
陸青璃手眼通天,從宋母身邊的貼身丫鬟牡丹處得到確切的訊息,原來這楊夫人的身世竟然同宋母又異曲同工之處,宋母是婢女出身,伺候宋德之時生下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