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軍廝殺的情形,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開啟城門,兩千多兵馬簇擁著保定知府董傑出城詢問,待得知情形之後也是大為驚訝。
“這……昨夜明明聽見這些人手舉火把大呼大叫,還有人往城頭射箭,怎麼會是難民抵達?”董傑道。
譚章一把蒿住一名難民的衣服領子,左右開弓的抽了兩個嘴巴道:“你們敢往城頭射箭,還說是什麼難民,定是偽裝的反賊!”
眾難民跪倒磕頭大叫冤枉,那白髮老翁抖著嗓子道:“冤枉啊大人,我們是被賊兵們驅趕來此的,安肅城中糧食告罄,牛羊雞馬都宰殺乾淨了,賊兵們說沒糧食在給咱們活命,於是便燒了我們的房子,派了幾百賊兵驅趕我們來到保定府,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讓我們逃進保定府活命;我等深受賊兵之患,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那你們射箭作甚?”
“那是賊兵們射的箭,他們說,射箭是引起守軍的注意,還說天黑了怕守軍們不敢開城門,讓我們點起火把在城門外大叫開城,所以……”
眾人愕然,董傑面色羞愧道:“譚指揮使,這可擺了烏龍了,昨夜見有人往城頭放箭,又見火把點點,人數甚眾,便以為是賊兵突襲,生恐保定有失,便請將軍來救援了;既然已經到此,請容許本官迎接兄弟們京城犒勞一番,以釋愧意。”
譚章也不好多說什麼,也不能怪董傑,賊兵也許真有趁著保定府開門接納難民的機會混入城內攻城的打算,事不成之後便逃之夭夭也是有可能的。
當下大軍將難民們從頭到腳的搜查了一遍,確認全部都是手無寸鐵的純良百姓,這才准許進城,全部安排在南城校場,熬了粥飯救濟他們。
從難民口中,得知安肅城中已經被賊兵糟蹋的一塌糊塗,城中男子被裹挾從賊甚多,賊兵的數目肯定不在少數了,譚章不敢久待,命士兵們在城外休息了兩個時辰之後,便急急忙忙的往西水寨趕回,保定知府董傑極力挽留不得,於是命人抬了上百頭豬羊犒軍表示歉意,又偷偷塞了兩百兩銀子給譚章。
譚章率軍急匆匆的往回趕,然而行到半路上,見數十騎迎面趕來,領頭的卻是留守西水寨的一名千戶,那千戶見到譚章忙滾鞍下馬行禮。
譚章問道:“你不在西水寨留守,趕來作甚?”
那千戶道:“啟稟譚指揮,昨夜派去安肅的探馬回來稟報,說安肅城城門大開,城上城下空無一人,哨探生恐有詐,未敢抵近偵察;卑職覺得有些蹊蹺,這不,正打算帶著兄弟們趕往安肅郊外探個虛實。”
譚章心頭大震道:“空無一人?這倒奇了,保定府並未受賊兵突襲,只是數千難民百姓被驅趕至保定府城外尋求庇護。”
那千戶訝然道:“那可奇了,賊兵既然未攻擊保定,幹什麼大開城門,又沒兵馬攻擊安肅,他們玩什麼空城計?”
譚章皺眉思索了一番,猛然間一拍大腿叫道:“壞了。”
“大人,怎麼了?”
“別問了,我們可能中計了,傳令下去,掉頭往東攻擊安肅縣城。”
“可是……大人,谷都督不是說不許進攻麼?咱們這是違抗軍令啊。”
“違抗個屁,安肅城裡恐怕連賊兵的影子都沒了。”譚章大罵著催馬往東,大軍急速掉頭往安肅縣城奔去,一路急行軍,到傍晚時分趕到了安肅縣城,但見城上城下果然空無一人,四方城門洞開,城中尚有未熄滅的火焰冒著青煙。
譚章喝令大軍進城,有幾名將領還待勸阻,生恐中了賊兵的計謀,譚章卻心裡已經分的斷定賊兵已經棄城逃走多時了。大軍湧入城中,未遇到一星半點的抵抗,城中連賊兵一根毛都沒有,倒是在城中尋到了上百名被折磨的半死不活衣不蔽體的女子,顯然是賊兵們臨走丟下來的。
譚章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