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彪將信遞給王勇,大罵道:“守個球,賊兵被放跑了。”
眾人看完信件罵聲不絕,賊兵既然沒往南走,必然是利用紫荊衛救援保定府的空擋反其道而行之,往西北走了。
“果然狡猾的很,居然在眼皮子底下溜了。”萬志嘆道。
宋楠鐵青著臉道:“不是賊兵狡猾,是谷大用這廝該死,你們速速去整軍,一個時辰後出發;我要將此事寫奏摺奏報朝廷,之前我沒理由上奏,現在賊兵溜了,我倒要瞧瞧谷大用如何搪塞。”
眾人應諾,各自匆忙去準備,宋楠氣沖沖回到後堂,鋪紙將谷大用不知何故按兵十餘日不動,以至於被賊兵調虎離山逃出包圍圈之事上奏,自己將率一千三百名錦衣衛騎兵尾隨追擊,並請求皇上下令讓山西都司調集兵馬做好阻截準備。
奏摺寫成之後,早有快馬緹騎在院中等待,宋楠將奏摺交給他,叮囑幾句讓他急速上京,迴轉身來,命兩名親衛替自己披掛備馬。
宋楠批掛整齊走出屋子來到院中,見劉月蓉手帶鐐銬站在廊下,見到宋楠,劉月蓉叫道:“大人。”
宋楠擺手道:“劉姑娘,你那哥哥奸猾的很,將官兵耍的團團轉,我現在要去追擊他,至於你,我會派人將你押往京城去。”
劉月蓉低頭低聲道:“奴家明白,奴家很想幫上大人的忙,現在看來,幫不上了。”
宋楠冷笑道:“你能幫我什麼忙?劉七在安肅縣城又犯下了滔天罪行,裹挾了兩千青壯入夥,城中化為焦土,我要親手砍了他的頭。”
劉月蓉面色慘白道:“奴家替兄長所做的事感到羞恥,奴家本想著能見到他,規勸他投降,不要在禍害百姓的;宋大人,你帶我去吧,沒準奴家真的能說動兄長回頭。”
宋楠嗤笑道:“我還沒到利用女子為?子為人質的地步。”
劉月蓉道:“不是的宋大人,奴家的兩位兄長對奴家疼愛有加,特別是七哥,最聽奴家的話,奴家很想當面勸說於他。”
宋楠道:“既然如此疼愛你,為何沒帶你一起走?”
劉月蓉低頭道:“奴家自己躲起來不願跟他們走的,如果奴家能見到七哥,定會說得動他。他定會聽我的話,也免得兩軍廝殺,死的都是裹挾其中的百姓。”
宋楠心中一動,想了想道:“你真的這麼想?”
劉月蓉仰頭看著宋楠道:“奴家知道大人對我有所懷疑,可這是奴家的心裡話,這一路上我看到了哥哥他們的暴行,我也深感羞愧;若說我能挽救些什麼,怕是隻有以兄妹之情勸說一番,成則避免百姓死傷,失敗了奴家也無憾了,死了也不會無顏見泉下父母。”
宋楠盯著劉月蓉的眼睛瞪視半晌,劉月蓉眼神清澈毫不退縮的跟宋楠對視,宋楠道:“你騎得馬麼?”
劉月蓉道:“會騎。”
宋楠踏步往外走,頭也不回的吩咐道:“給她準備一匹馬兒,立即出發。”
……
譚章率七百騎兵順著賊兵突圍的痕跡急速追擊,一路上隨處可見倒斃的屍體,賊兵在大肆屠殺老弱掉隊的裹挾從賊的百姓,為的便是加快速度。
一日一夜之後和谷大用派來追擊的八百騎兵匯合,兩隊騎兵再瘋狂追擊數個時辰後,抵達了易水南渡口,面對茫茫易水,人困馬乏的一千五百騎兵不得不停下追擊的腳步。
易水上有兩座渡口,一座在東邊河陽鎮,一座便是面前的寒鴉渡,渡過寒鴉渡口之後往北不到三十里,便是易州城了。然而,原本官渡的寒鴉正常有二三十條渡船待命,但現在渡口卻空無一人,渡口的房舍和設施也被燒燬。
譚章和茂山衛指揮使廖平命人沿著上下游尋了七八里地,上游裡處的一處獨木橋已經被拆毀,在下游對岸的蘆葦從中發現了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