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前面出現了一點光源。我漸漸能看清前面的囚室了。
囚室裡,七月正被束縛著雙手吊在裡端,身體成Y字型懸掛,腳尖離地,一件單薄的白襯衣上滿是血紅的痕印。
囚室相當寬敞,我被一道巨型的鐵欄杆阻隔開,伸手夠不到七月,只能默默地在欄杆外看著他,有種參觀動物園的感覺。
“七月……?”我試探性地叫了他一聲。
對方沒有反應。
七月身上的白襯衣應該是之前對戰蜘蛛時所穿的,如今已經破爛不堪。被懸掛起來的雙手由於鐵鎖的摩擦,手腕間幾乎血跡斑斑。最嚴重的傷應該是在左胸腔,被匕首刺穿的痕跡歷歷在目。
沒吃沒喝,又受虐待,他不會就這麼掛在裡面了吧?
我急了,抓著面前的鐵欄杆大喊:“喂,七月!你醒醒,聽到我說話沒有!”
還是沒反應。
“你你你該不會那什麼了吧……喂啊!”
鐵欄杆被我搖得哐哐作響,囚室裡仍舊一片寂靜。
衣衫襤褸的七月微沉著臉,下顎僵硬而消瘦,嘴角有血,似乎幹了有一段時間。他的臉色鐵青,額眉舒展,好像是睡著了,但也好像是死了。
我心裡一沉,身體無力地沿著欄杆滑下,跪坐到地上。
“不會……的吧。”
話音剛落,七月就活了。
他是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電擊電醒了。
一邊的廣播喇叭突然響起:“七月少爺,有人前來探監,請整理儀容迎接。若1分鐘內尚未做出反應,第二次電擊將於60秒後開始啟動,現在開始倒數,59;58;57……”
倒數計時中,七月睜開了惺忪的眼睛。
他在朦朧中優雅地打了個哈欠,漫無目的地眯了幾下眼,然後將目光投向了我。
一瞬間,他驚了,我也驚了。
他是驚喜,我是驚嚇。
“笑,你什麼時候來的!”在七月開口的一剎那,某廣播開始停止倒計時。
我從地上慢慢站起來,有一種受到欺騙的感覺。
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水,我咬著嘴角罵他:“混蛋!你聾了啊!叫了你這麼多聲沒聽到嗎?”
七月一臉茫然:“沒有啊,我剛睡醒。笑,你來很久了嗎?對不起,我太累了,所以睡了會。不過我剛剛有夢到你,要聽聽我夢裡的故事嗎?”
“沒空。”我轉身就想走。
七月趕忙叫住我:“哎別走別走,難得來一次,笑,我很久沒見到你了。”
我停下腳步,默然回頭:“我們昨天才見過。”
“啊,是嗎……”七月歪歪腦袋,“但是,我很想你。”
“笑,你還好嗎?”
一剎那,我竟然被七月真誠的眼神打動了。
他仰著一張大大的笑臉,美麗的臉龐彷彿和身上無數的傷痕無關。七月深幽的綠色眼睛裡閃著柔軟的光暈,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是我能感覺到那刻他微微顫動的呼吸。
有點感嘆,有點感激,我看了看七月,點點頭道:“嗯,我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他輕輕地喘口氣,“昨天星樊抱著你回去的時候,你內臟都快流出來了,把我嚇了一跳。”
“拜託,能別在這種時候說這麼煞風景的話嗎?”
“不過你的體質真的令我很驚訝,如果我有你一半的恢復能力就好了。”
“那個……”我不是恢復能力好,我是重生。
哎,算了,這個問題以七月的智商理解起來太過困難了,我也懶得解釋。
“換個話題吧……對了,紅夫人要把你關到什麼時候?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吧。”
七月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