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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只不過前提是跟了他,就要一輩子做通緝犯,這點和我的初衷實在相去太遠。

腦子裡一旦思考起嚴肅的問題,我就感到頭疼欲裂。哎,算了,就這麼……涼拌吧。

睡個覺,華麗麗地遺忘那件事吧。

我倒頭閉上了眼睛。

紐蘭德午夜的燈光在我的眼皮深處盤旋了很久,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股沉重的呼吸聲緩緩侵入了黑暗的視線中。

我在迷糊中醒來,發現忘記關掉的電視上還在播放著各類午夜廣告。翻個身清醒了些許神志,那陣黑暗中的呼吸聲彷彿變得清晰起來。

我揉著惺忪的眼睛爬下床,這才發現那呼吸聲來自於一旁的維希。

金髮的少年半紅了臉頰,額上虛汗陣陣,捂著被子的手顫抖著環住了自己的雙臂,夢囈間,我還彷彿聽到他吃力地喊著:“不要,爸爸……不要,爸爸……”

我頓時睡意全無,趕緊起床查探了一番。手背貼上維希的額頭,滾燙不已。湊近來看,他乾裂的嘴唇正急促地發出“呼呼”的喘息聲,被隨意撕扯開的領口掛滿了溼潤的汗珠,這情勢……

我恍然大悟,原來神人們也是會生病的!

望一眼牆上的古董鍾,凌晨兩點,外出鬼混的七月還沒回來。

再這麼燒下去的話,維希本來就不太好使的腦子估計就徹底廢了。思來想去,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呼叫服務檯讓他們派私家醫生先來看一看了。

左手拿起電話,我右手又立刻按下了結束通話鍵。

不對,紐蘭德身為第一中心城區,法制相當健全,如果入院或請私家醫生診斷的話,都需要身份證明,全城聯網。現在我不僅拿不出維希的身份證明,拿出來了也會立刻被送去吃牢飯。顯然求醫問病什麼的對國家通緝犯來說根本是種奢望。

可是……我擔憂地看著臉頰泛紅的維希。感覺他很辛苦,再這麼坐視不理的話,說不定真會把腦子燒壞,如果看不了醫生的話,只能先用點退燒藥對付一下,等七月回來了再做打算。

想到這裡,我立刻致電服務檯。

嘟嘟幾聲後,一個清麗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您好,請問有什麼事能夠幫您?”

“服務檯嗎?我這裡有一位同伴發燒了,請問能免費提供一點退燒藥嗎?”我特意強調了“免費”二字,怪只怪七月好死不死地把金卡都帶走了,現在我和維希徹底是被拋棄在這裡身無分文的可憐人。

“嚴重嗎?如果嚴重的話需不需要我為您請醫生來呢?”

“啊不需要,不需要!”我連忙補充,“我……我的朋友有就醫恐懼症,只要吃藥就好了!”

“啊,這樣的話我派人將藥給客人您送上來好嗎?”

“好的好的,麻煩請快一些。”

結束通話了電話,我立刻按照常識搓了冷毛巾給維希敷上,原地踱步等待著送藥來的人。

幾分鐘後,門外的鈴聲響了。

叮咚——

午夜的鈴聲聽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我手忙腳亂地衝到門邊,將門開啟。光影交替中,我清晰地和門外人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標誌性的西裝小領結,削尖的下巴,那油光的三七開,那路人到不能再路人,還被人打到非人得不能再非人的臉……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哦呵呵呵,小姐,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我們可真是有緣啊。”怪笑背後響起了零落的掌聲。

我倒抽一口涼氣,低吟一聲:“裡曼!”

正文 第十一章

男人帶著一張彷彿怪笑的假面,順著我後退的腳步大方地邁進客房。他的雙手背在身後,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想玩點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