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原本就鮮有血色的臉在慘淡的月光下顯得更加蒼白。
他的眼角充斥著血絲,嘴角勾起一抹並不與他那張清秀臉龐相稱的的笑容。
那張臉,我聯想到了魔鬼。
“想不到會在這裡重新見到你啊,笑小姐。”他故作輕鬆地攤開雙手,一步一步朝我和七月所待的露臺走來,“其實我一直以為你會在死在梅莓鎮的,不過你的命還真硬呢,死的竟然不是你,反而是芙蕾。”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七月一手將我攔在身後,我只能透過他的臂彎模糊地看清十三號的表情。他的表情,與其說猙獰,不如反而說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你當然不懂,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貓神竟然會把力量給你這種廢物,真是太過暴斂天物了不是嗎?”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斗篷裡掏出一個機器,“不過麼,作為遊戲來說,沒有一兩個炮灰來參與,也會少幾分樂趣的。吶,笑小姐,我問你,你現在還剩下幾條命?”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目的?”他狂妄地笑了起來,“笑小姐,你真的很奇怪啊。剛剛沒聽到我說嗎?這只是個遊戲,這裡的所有人都是參與者。參與者,懂不懂?”
這傢伙瘋了……我在心裡暗暗下了這樣的結論。
“嗯……”他一邊觀察我的表情,一邊將眼神移向七月,“你對暮隱家來說還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呢。這裡的所有人都想著保護你,明明你是最不需要擔心自己生命的一個。笑小姐,你比那些人多了幾條命,難道不覺得不公平嗎?”
十三號停下腳步,用一雙包含複雜神情的眼睛俯瞰著我們:“啊,都不說話,真無聊。”說著,他挑選了身邊一塊巨大的落石,悠閒地坐了下來。
他支著胳膊托起自己的下顎,散漫的眼神中滿是不屑的神情。
我緊緊地吞嚥了一下口水,曾經的一幕幕閃過我的腦海。
自梅莓城中被圍困後,逃亡出來的人只有我和星樊、七月三人。芙蕾和鬼刀自是不必說,但是無故消失的十三號確實曾經讓我感到很奇怪。我記得那夜最後一個被鬼刀扔下管道的人便是十三號,可是後來頂上就塌方了,加之管道內四通八達,後來再沒有了十三號的訊息,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可是現在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這個人,他究竟是不是十三號?如果是,那麼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喂。”
七月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他從我面前站了起來,脫掉一身灰色的西服,鬆了鬆骨架,擺出一副對戰的姿態:“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囂張啊。今天是我弟弟的生日,怎麼辦?如果由我收拾掉你的話,維希這傢伙會不高興的。”
十三號眼角一斜:“有本事的話,七月少爺可以儘管來殺我試試看。”
“這可是你說的。”
七月發出一聲冷哼,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經嗖得飛向了十三號。電光火石的瞬間,一陣劈開肉裂的聲音在前方驟然響起。七月那尖銳的指甲已經斬斷了斗篷內的肉體。
斗篷如同被撕碎的破布一般紛揚撒向空中,七月瞳孔驟緊,瞬時退回到我的身邊。
我扶住他的肩,只聽他頷首嘖了下嘴道:“笑,那傢伙殺不死。”
“什麼!”
我慌忙將視線移向那堆被撕裂的斗篷,我想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那樣驚悚的一幕。
十三號的身軀明明被七月的撕碎,然而撕碎的肉體卻在瞬間又重新拼接組織到一起,細胞彷彿重生了一般迅速恢復了生機。很快,那些傷口都看不見了。
“你……”我感到一陣卡殼的嗓音卡在喉嚨扣,下一刻,我看到十三號的脖子上亮起了紅色的印痕。
“很吃驚嗎,笑小姐?是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