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瀾送各位大人出府,
祝弘懿剎後兩步和她並行。
望著和印象中的野小子八九分的相像的女子,心中酸楚。
“瀾兒,莫要心急,滇南那邊我再想想辦法,不能赦免待遇也能好一些。”
沈逸瀾淚盈於睫,屈膝行禮。
“多謝十三叔,改日定當登門拜謝。”
“行,”祝弘懿深知沈家的冤屈,心中不免現出愧疚,“你自己多保重,陵州還有你的幾個姐妹,和一些鋪子,總要賺些錢,接濟滇南沈叔那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到雅苑找我,我不在拿著玉佩那的僕人也會幫你。”
沈逸瀾吸了下鼻子,點頭道:“嗯,謝十三叔。”
祝弘懿不再多說,上了門前四匹馬的行宮馬車,身上帶著兵器的僕從相護,消失在街角。
送走了官府的人,吳長隨跟著進來,和沈逸瀾相視一笑。
“小丫頭長大了,處理事情來有板有眼的,蠻像那麼回事。”
“小吳叔叔取笑了,蘆叔叔他還好嗎?”
“很好,他不方便過來,你不要怪他。”
“從來都沒有怪過……”
兩人邊走邊聊,到了如意居門口。
裡面已經綁好車架,正打算往外拉嫁妝,顧老夫人攔在門口不讓馬車出去。
兩個月的鬥智鬥勇,嫁妝沒扣下,祖宅和屋裡的擺設,稀裡糊塗的抵押出去。
今天就算是豁出去老命也要把東西拿回來。
半夏走在前面,拿開她的手想進去,
顧老夫人像是一個破了的紙鳶,飄飄忽忽的倒在門口。
頃刻間,門口響起哭嚎聲。
“打人了,大家快來看呀,棄婦教唆手底下丫鬟打人了,還有沒有王法呀,我一把老骨頭也打,還是不是人呀,我怎麼這麼命苦啊!老頭子早早的就去了,一大家子都指著我老婆子,臨老了還要一個小蹄子欺負……啊!我不活了!……”
顧梓霖上前想拽起來老人家,又不敢使勁,拽壞胳膊腿麻煩。
“祖母,您別這樣,日後咱們有了銀子,自會贖回。”
顧老夫人使勁捶著孫子,“她十里的嫁妝,還在乎我這點東西,我的東西不還回來,休想出這個門。”
太祖叔公派過來幫忙的兒子媳婦到了,家裡的的僕從趕著車跟過來,都堵在門口。
“顧老太太,快起來吧!老頭子都讓你作死了,別難為人家小輩了。”
“是呀,顧老太太積點德吧!這孫媳婦長的多俊呀,文文靜靜的多好,愣給攪和散了。”
顧老夫人斜眼看著兩個頭髮花白的婦人。
正是太祖叔公的兩個兒媳王氏和李氏,應當叫她一聲嫂嫂,見她落魄了,說風涼話。
可真夠勢力的。
太祖叔公家的主君顧言,上前深施一禮,“嫂嫂,有什麼話可以說清楚,您這麼鬧像什麼樣子,顧家也是要臉面的。”
“我沒鬧,小蹄子拿了我的擺設,和……和……”
顧老夫人實在說不出口。
“想借著和離抬嫁妝,拐走我的東西,我要開啟箱子搜。”
沈逸瀾不急不緩道:
“不急,鄉下的莊子也是要收拾的,咱們不如把大人宗長重新請過來,他們要說給我就給。”
吳長隨是知道原委的,站在不遠的地方看熱鬧。
顧老夫人面上一慌,她又不傻,那幫當官的都是幫著小蹄子的。
“叫街坊鄰居也過來做個見證,”周媽媽道:“還有許掌櫃也叫來,他可是收了相看的銀子的。”
顧老夫人坐在地上不依不饒:“開箱,不開箱休想出這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