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霖道:“內人縱容包庇管莊太監,罪有應得,草民不敢勞煩官差大人。”
“嗯!”謝永安點頭,“夫家是個明白事理的。”
縣官大老爺輕描淡寫的幾句問話,陸凌玥被打的事情就過去了。
陸凌玥氣的渾身發抖,說是顧梓霖打的也太過丟人,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咽。
謝永安和周蘆小聲交換了下意見,大聲道:
“陸凌玥在任皇商大掌櫃期間,縱容包庇管莊太監莊葫,暫時收監,聽候發落。”
顧梓霖雙手交疊叩拜,
“大人,草民願意保釋,內人身上多處受傷,草民想求大人恩准回家照顧。”
謝永安有些為難,陵州出了拖欠工錢後,陸家二郎便封了銀子送到府上,就是想將人留下。
見他遲疑,周蘆道:“謝大人,這罪婦身體有傷,也跑不了,顧家二郎大義,願意照顧,有什麼為難的?”
謝永安乾笑兩聲:“周大人說的是。”
他對著堂下道:“陸凌玥可保釋,顧梓霖保證罪婦隨傳隨到。”
顧梓霖再次的叩拜。“謝知縣大老爺。”
謝永安又看向堂下其他人,朗聲道:“至於三個鋪子,暫時關門封賬,待內務府派遣新的管莊太監,和皇商大掌櫃,銀錢方面自行處理。”
周蘆暗歎,又是個不了了之的案子,
看情形,銀子並不在莊葫和陸凌玥身上,想要追回難如登天,這群人的工錢打了水漂。
扈蘭月突然大聲喊道:“知縣大老爺,因民女等三人和眾夥計和繡娘,在四個月期間,四處借米糧方艱難度日,現在無處摘借,大家想另尋活路,望大人恩准。”
“準,無身契者,原告可以自行尋找生計。”
柳華清蘸飽了墨,在案件記錄文書上寫下重重的一筆。
放下筆,他鬆了口氣。
忙活了這麼長時間,銀錢不重要,要的就是縣太爺這句話。
大堂上跪著的眾人各個喜形於色,彷彿比給了銀子還高興。
齊齊的跪地磕頭,“謝,青天大老爺明斷。”
周蘆的嘴角微微上翹,堂下的三位掌櫃,沒一個不認識的,酒杯不知道撞碎多少個,可惜以後這酒杯不好端了。
謝永安也覺出不對勁,這工錢說的好聽,等著新來的管莊太監來了解決,也就是鋪子生意好了,慢慢補發,看情形鋪子都活不了,就是不了了之,這群人怎麼這麼高興。
跪在地上陸凌玥急了,“大人,他們都有賣身契,不能放他們去別家。”
扈蘭月從懷中掏出帖子呈上:“大人,民女是平民,有戶貼為證。”
堂下眾人,紛紛掏出戶貼呈上,“大人,草民也是平民。”
聲音此起彼伏。
“這不可能,這些都是假的。”陸凌玥的聲音顫抖,“他們都是有死契的。”
扈蘭月聲音脆生生的,
“是沈家祖君早就為大家辦好的,皇商接手的時候我們是可以離開的,祖君囑託大家是給陛下做事,是光宗耀祖的事,讓大家好好幹,現在鋪子關了,我們找別的活路了。”
陸凌玥搖晃著她的大青腦袋,
“他們騙人,早打聽過的,沈家鋪子得力的都是死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