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輛馬車離開了顧宅上了官道。
沈逸瀾帶著兩個丫鬟去了鹽課。
按照私交不是要去周宅?為何爺爺讓她要去府衙,雖心存疑問還是決定按照爺爺的指示去做。
門口站著兩個司閽,連翹遞上拜帖,主僕三人在門口等。
等了一個多時辰,門還是沒有開。
官道上行來一輛行宮馬車,車駕前四匹馬,很是氣派,
行到衙門前停下,車上下來兩位公子哥打扮的男人,徑直往衙門裡面走。
沈逸瀾見狀,帶著兩個丫鬟低頭避讓,
恰巧小衙內出來回話,“沈家九姑娘,鹽使大人說了,最近身體抱恙不見客。”
一直往裡走的公子哥停下腳步,往回走了兩步,看向低著頭的主僕三人,道:
“沈家九姑娘,請問瀾哥兒可好?”
沈逸瀾心裡咯噔一下,瀾哥兒這個名字,是在跟祖父出海的時候,女扮男裝在船上用過,關乎女子聲譽,那次出行只她一個女娃,宿在祖父的船艙裡,眼前這位公子哥穿衣綾羅,氣質矜貴,如何知道。
她不敢抬頭看,上前施禮。
“回公子,瀾哥兒隨同祖父流放滇南。”
就算下次遇到,就說瀾哥兒死於流放,也能解釋過去。
公子哥點頭回禮繼續往裡走,走了兩步又停下,自腰上解下一枚白玉花鳥紋佩,遞了過來。
“在下祝弘懿,曾和貴祖父有點淵源,九姑娘有什麼困難可以拿著玉佩到.....到雅苑來找我。”
“這......這麼貴重的東西還請公子收回......”
沈逸瀾話沒說完,旁邊的半夏上前行禮,接過玉佩,“替我家姑娘多謝恩人了。”
在沈家危難的時候,誰沾上誰倒黴,沈逸瀾不禁抬頭打算還給人家,高大的背影快走幾步進了衙門。
門口的司閽上前催促道:“快走吧,這亂了一個時辰了,耽誤大人政務。”
意料中事,沈逸瀾帶著兩個丫鬟告辭離開。
馬車裡,沈逸瀾推開半夏遞過來的玉佩,“東西是你收的,我一個新婦怎好拿男人的東西。”
半夏很認真的將玉佩收好,
“姑娘,咱們就要成棄婦了,總要謀劃條路,奴婢先收著,萬一以後日子不好過,還能當了度兩日。”
沈逸瀾豈會不知半夏的心思,真要和離還不知會怎樣,只得放任她收起來。
冬日的街頭沒什麼人,冷風灌進馬車,寒氣逼人。
天色漸晚,留下打探訊息的人,三人乘坐馬車回了顧宅。
顧宅是園林設計,一步一景,說起來好笑,當初建宅時,打算找曾經為沈家建宅的人,因工錢談不攏,就找了些半路出家的,看上去差不多,實則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這件事沒少被陵州的富戶詬病。
剛一進門,等在門口的小廝傳話,顧老夫人請。
顧家是商籍,處處和沈家有樣學樣,沈家開個當鋪,顧家準定在旁邊開一個,沈家開個布莊,顧家也在一條街上弄一家,沈家買的田莊,顧家也在附近買一家,看到沈家有源源不斷的鹽引,顧家也開始往這方面發展,
到了寧壽居,屋子裡坐滿了人。
想想也不意外,顧梓霖打前陣,他們也好見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