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衍大為震撼:「我養這麼大的兒是給你女兒欺負的?」
沈延恩面無波瀾:「那你幫我問問好女婿,除了婉婉,他還想被誰欺負。」
「……」
池大將軍啞口無言。
倒也沒錯。
你欺負我,我欺負你,有來有往如膠似漆——再說了,兩口子的事能說『欺負』麼?
他冷靜下來,喝口茶順順氣。
……
切實感受到流言如虎,池蘅氣得要死。
出門前她都特意用阿孃的脂粉掩蓋印子了,就你姓吳的長著眼睛懂那些彎彎繞繞?
千古奇冤啊她這是!
她才不是玩女人,是女人玩她!
好在這小道訊息僅在軍營傳播,出去了沒人有那膽子嚼舌根。
時間有限,顧不得其他,池蘅腰挎唐刀趁兵士結束訓練的閒暇前往散兵營招人。
散兵營是出了名的弱,其他營刷下來的人歸在此處。再往下刷,恐怕就要丟掉『鐵血邊防』的稱號。
池小將軍迎著日光胸有成竹地走到人前,態度親和,眉眼彎彎:「你們,來做我的兵好不好?我幫你們變強,跟著我,我絕不讓你們其中任何一人上了戰場枉死。
「虎父無犬子,我是池蘅,假以時日會成為比我爹還厲害的統帥。
「想不想有朝一日將吳有用踩在腳下讓他心服口服地喊爺爺,想得話就站起來,跟從我,釋放你們的血性,用戰績洗刷你們舊時的屈辱。」
第98章 、百人小隊
巧言令色。
大忽悠。
吳有用大咧咧坐在山石旁聽散兵營的動靜,暗呼一聲失算:三公子人不大,挺會鑽空子的。這叫什麼來著?舌、舌燦蓮花?
大餅畫得又大又圓。
難免有人飢不擇食信了她的鬼話。
池大將軍之子、沈大將軍的準女婿,都以為她來到軍營勢必要選最強計程車兵跟隨,誰成想她跑來散兵營招人?散兵營的兵可不夠打的啊。
圍觀諸人不敢相信——挑一群最差最弱的兵,三公子腦袋沒被驢踢罷?
不僅他們不信,結束訓練累得直不起腰的散兵營的兵也不信——天降餡餅於頭上,誰曉得這是肉餅還是鐵餅呢?
也有動容猶豫的,但更多的,睜著一雙懷疑的眼睛盯著池蘅,想聽聽她還能說些什麼?
池蘅單手扶腰,修長白皙的指節輕叩唐刀,美人如玉,灼灼其華,她揚眉淺笑,甚是意氣風發:「身在最強的邊防大營,頂著最差的名頭,你們甘心嗎?若是我,我不會甘心。
「我三歲習武,上有兩位兄長,少時與他們動刀槍每回被壓制我都會暗地裡氣很久,你們都知我大哥英勇,我大哥的確英勇。十二歲那年他手持紅纓挑落我手中兵器,我氣得當晚沒吃下飯。」
想像著十二歲的小將軍比武慘敗賭氣不吃飯的畫面,支稜著耳朵的漢子們不禁面帶笑意。
池蘅環顧一張張臉,聲如玉碎,清晰傳到在場每個人耳裡:「我是氣我自己,為何回回都輸。但不甘心就夠了嗎?遠遠不夠。
「所以我不分嚴寒酷暑勤加習武。論天賦,爹爹都不敢誇口天賦在我之上,論勤奮,我十二歲以後大哥都自慚形穢。人可以靠著天賦而活,可以靠著勤奮成功,但若失了志氣,不過一灘爛泥。
「比你強的人都在咬牙堅持,你們為何一臉喪氣?就活該在泥土裡打滾永遠無法翻身?你們若想爛在泥裡,便當我白費口舌。」
她話音一轉,聲色陡厲:「十四歲!我離家闖蕩,見識江湖之大,人心善惡,刀鋒也曾染血,也曾命懸一線。
「比武招親擂臺上蘭羨之與我鬥生死,我不知你們有沒有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