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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得倒飛出兩三尺,肩頭血已流出,但這人身體靈便,人在空中一折腰,竟不摔倒,穩穩站在地上,喝道:“中!”

這人心知迫不到馬前,竟然飛刀襲來。畢煒發槍在外,正待用槍尖去撥,但這人臂力甚大,槍尖磕在刀上,腰刀略略一轉,擦著槍桿飛來。這一刀畢煒躲無可躲,“嚓”一聲插在他小腿上,畢煒疼得低呼一聲,血已直噴出來。

鄭司楚被畢煒擱在馬前,看得清楚。他心知兩人共騎,遲早都要被敵軍斬殺,一時也不多想,手一按馬鞍,奮起餘力一下跳到馬下。他受傷甚重,背上雖被斬了一劍,但他穿著軟甲,而那劍士的長劍利於擊刺,不利劈斬,背後的傷很是輕微,只是右臂的傷勢甚重,一條右手也幾乎用不出勁。他伸左手一把拔出畢煒腿上的腰刀,叫道:“畢將軍,你快走!”

若是平常,鄭司楚定不會做這等事。可此時生死攸關,他想到的卻只是自己的職責。畢煒見他跳下馬來,驚道:“鄭參謀,快上來!”鄭司楚叫道:“沒時間了,快走!”他伸手拍了拍飛羽的馬肩,飛羽一聲長嘶,一躍而起。此時馬背上只坐了一人,飛羽快如閃電,一眨眼便衝出重圍,絕塵而去。

鄭司楚雖然腦子一熱,將畢煒送了出去,此時心定了定,才多少有些後悔。畢煒的兩個親兵都已被斬殺,五德營盡數向他圍來。鄭司楚心知自己定然無幸,只是他生性倔強,雖然遍體是傷,卻仍然兀立不倒。

五德營那領頭的軍官手中刀已飛出,被畢煒衝過他身去。畢煒的馬又快,他們卻都無坐騎,眼看功敗垂成,惱羞成怒之下,喝道:“殺了!殺了他!”哪知話剛說完,背後忽然射來一箭,正中他的小腿。這人雖然硬朗,卻也禁受不住,一下跪倒在地。

這一箭正是畢煒在馬上反身射出。他衝出了十幾步,已殺出重圍,立時反身射出一箭。五德營眾人一時間也沒想到畢煒竟然會不走,也顧不得去殺鄭司楚,紛紛取下弓箭向畢煒射去,沒有弓的便衝向畢煒。

畢煒擋開了飛來了的數箭,厲聲喝道:“放箭!”隨著他的喊聲,從他身後突然閃出了一隊騎軍,正是關敏中帶的二十個騎兵。山谷中殺聲震天,五德營都沒有聽到馬蹄聲,畢煒卻聽到了。

火軍團的騎射之術冠於全軍,關敏中還沒轉過山嘴便已聽到了畢煒的吼聲。這二十人同時發箭,一陣箭雨,衝在最前的十來個五德營士兵立被射倒。畢煒喝道:“繳械者給你們一個痛快,不降者殺!”

五德營雖強,到了此時終於亂了起來,沒衝上前的全都向後退去,那領頭的也被一個士兵扶著退去。鄭司楚本想截住他,但眼見五德營計程車兵在火軍團箭下紛紛倒地,心中有了種異樣的滋味。雖然與五德營交戰之時他毫不留手,但一看到五德營計程車兵被箭射死,他卻突然想起了老師的話。

老師所說的“仁”,到底是什麼?在戰場上對敵人仁慈,那是不看重自己的性命。可是,敵人也是人,一樣有生有死。死者不復生,對敵我雙方而言,也都一樣。

他看著在馬上鬚髮戟張的畢煒,畢煒此時的樣子便如夢魘中的厲鬼,正指揮著士兵射殺正在敗逃的五德營士兵。鄭司楚不由暗暗打了個寒戰。

仁者之心。對於畢煒來說,這大概是不可理解的東西吧。

五德營雖然敗退,卻仍是快極,剩下的十多人如水銀瀉地,一下消失山谷中。此時關敏中已衝到鄭司楚身邊,見鄭司楚有些呆呆地站著,道:“鄭參謀,你沒事吧?”

鄭司楚漠然抬起頭,道:“我沒事。”

此時畢煒也過來了,他意氣風發,滿面虯髯一根根都似豎了起來,到鄭司楚身邊,笑道:“司楚,多謝你了。”

畢煒這話說得倒也情真意切,可鄭司楚卻沒半點高興的意思。這時有個士兵叫道:“畢將軍,這兒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