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這匹烏雲壓雪衝出來時神駿非常,正是有點名駒的樣子。
曹聞道的眼也一下直了,道:“真是漂亮,不知跑得快不快。”
象是回答他的話,那匹馬一陣長嘶,一躍而起,一下子竟然跳過了四五丈遠,周圍計程車兵都發出一陣驚呼。那個管馬計程車兵卻叫道:“怎麼把這傢伙放出來了,快點,快把它拉住!”但是這匹馬一衝出馬廄,哪裡還抓得住,在當中的空地上轉了轉,不時咆哮,幾個衝上去計程車兵也不敢靠得太近,根本拉不住韁繩。
我看著這匹馬不禁有些入迷。龍鱗軍的金千石有匹好馬叫“飛羽”,那匹馬又馴良又神駿,雖然毛色不上《名駒譜》,卻絕對不比那些說得天花亂墜的名駒遜色。這匹烏雲壓雪性子要暴烈許多,可神駿卻不下於飛羽。
我轉頭對那個士兵道:“這匹馬給我吧,我要了。”
好馬人人想要,我真有點怕被哪個士兵牽走了,那可真要抱憾終生。那士兵叫道:“可是,那馬太兇了,將軍你……”
我沒理他,已衝了過去。這時一排士兵已經圍成一個大圈,將那馬圍在圈中,正在慢慢縮小,馬卻在圈中焦躁不安,不時踢著地面。我還沒走到,這馬又是一聲暴叫,猛地一躍而起。這一次跳得更高,竟然跳過了兩個士兵頭頂。
馬是向我這兒跳過來的,如果被這匹馬踩中,那可真要被踩死不可,邊上計程車兵發出了一陣驚叫。我看著馬在空中向我直撲過來,身子一側,閃過了馬頭,趁馬的兩蹄剛踏到地上,雙足一躍,便想跳到馬背上。
裸馬不好騎,但這馬已經上了轡頭,應該還能應付。哪知我的指尖剛觸到馬背,這馬象是通靈一樣,身子猛地向一邊一扭,一下子成了揹著我,兩蹄卻猛地蹬過來。
這匹馬的力量極大,踢中人的話,那真個象被一柄鐵錘打中,不死也要重傷。我的兩手本想按著馬背,現在成了按向後臀,根本閃不可閃,邊上計程車兵又是一陣驚叫,當中曹聞道的聲音最響。
現在我雙足騰空,根本閃不開。要是我這個前鋒營統制在尚未出發時先被馬一蹄子踢死,那幾乎要成了個笑話了。就算沒被踢死,那士氣也會低落到底谷,再談不上出征了。我咬了咬牙,眼角看著馬蹄,雙腿盡力一縮。馬在蹽蹶時,兩條後腿必然也會一縮,我的幾乎正是在那極短的一縮間。我看著馬蹄退後,兩腳則剛好踩到馬蹄上。這一連串動作拿捏得恰到好處,要是稍一錯開,那馬蹄便會將我的腿也踢折的,現在馬一蹬之力尚未完全用力,倒是等如這馬將我踢起來的一般,我只覺腳心一疼,似乎腳骨也被踢斷,人箭一樣向前射去,兩手在馬後胯上一按,重重地坐到了馬背上,前胸剛在馬脖子上一撞。
這一撞讓馬也有點受不了,它又大叫了一聲,兩腿一彎,似乎想把我甩下來。但是我一上馬背,那就由不得它了,兩臂一把環著抱住馬脖子,腳底雖然仍然疼痛,也顧不得了,拼命夾住馬的兩肋,死也不掉下去。這馬見甩我不下,只在拼命打轉,一邊嘶叫。我不管它怎麼動,只是拼命將兩臂箍緊。坐在馬背上,就象是在大風浪中一樣,眼前的人影紛至沓來,忽高忽低,地上又是著火一般,灰土直崩起來衝上我的臉,依稀還能聽到曹聞道的叫聲,眼前也看到他,只是一閃而過,不知到底在叫些什麼。
轉了一陣,這馬也許也有些累了,動作慢了些。我看準機會,一手摸索著摸到了馬韁,一抓到手上便用力一勒,這馬護痛之下,又是一陣暴叫,猛地人立起來。但我已有防備,兩腿用力,還生怕會掉下馬背,左手攬住了馬脖子。馬又是轉了幾個圈,才慢慢地停了下來,但仍在噴著響鼻,似是大不服氣。我心知此時定要降伏它,不然這馬的性子會越來越烈,以後更要降不住了,手中也不容情,拼命地拉著韁繩,馬嘴裡也被我拉得流出血來,恐怕是馬唇被我這般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