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風當頭壓來。
有刺客!我吃了一驚,手握住了腰間的百辟刀。在地軍團的中軍居然出現了刺客!這是地軍團成軍以來從未有過的。
我剛握住百辟刀,只覺頭頂已有一種利針刺入的刺痛。刺客是從營帳頂上割破帳頂跳下來的,這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我的頭頂,這身本領實在駭人聽聞。如果我還要拔刀的話,只怕百辟刀還未出鞘,他就已一刀刺入我的頭頂了。
我原本是坐著的,腳猛地在床尾一蹬,連席子一同向床頭滑去。幾乎是同時,一個黑影已直直落下,“啪”一聲,一柄劍從我身前刺入了床板。
這人用的是一柄細劍。如果我稍慢片刻,這柄劍刺入的就是我的頭了。我驚出了一身冷汗,叫道:“來人!”話音剛落,那人的手一振,長劍被壓得彎成弧形,但這一彈之力,他已翻身落到了床尾,一把拔出劍來,刺向我的前心。
這人的行動快如閃電,我本來還想出刀砍斷這人的利劍,但沒想他會快到這等地步。我左手在床板上一按,人已一躍而起,百辟刀趁勢出鞘,“啪”一聲壓住了他的劍尖。
如果是平常人,這樣一壓,他的劍定然被我壓得彎下去,鋼口差一點的話,被壓斷也大有可能。但這人的劍術竟是高明得出乎意料,百辟刀上剛覺察到一點重量,他將長劍一抽一送,已然反客為主,反而壓住了我的刀。
好本事!我心中暗贊。只是我沒說出話,那人卻也讚了一句:“好本領!”
我本來要用刀去封,聽得這個聲音,不由一怔。這個聲音非常熟悉,可是,這個人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這麼一怔,百辟刀已慢了一拍,那人如影隨形,已經搶了上來。我的帳中只點了一盞小燈,藉著燈火,我已看清了他的相貌。如當頭一個霹靂,我大吃一驚,連逃都忘了。
這人真的是張龍友!
如果要閃,已經來不及了。我猛地一腳踢向床頭,床板被我踢了起來,簾子一般擋在我面前。
床板一豎起,只聽得“嚓”的一聲,劍尖透過木板。那人出劍極快,也有點太快了,大概想收手都來不及,這一劍居然連木板都扎透了。我趁他還沒有拔出劍來,身形一晃,已閃到一邊,正要拔刀砍去qi書…奇書…齊書,卻見他頭一晃,額上突然有鮮血迸流,他呻吟了一聲,人軟了下來。不等我奇怪,就聽得馮奇驚叫道:“楚將軍,你沒事吧?”
馮奇站在門口,臉上滿是驚恐,手上還拿著那把彈弓。我道:“我沒事。”
馮奇快步過來,踢了一腳那人,道:“還好,我總算趕上了。沒想到這刺客居然能到這裡來,該死的,軍中戒備太鬆了。”
我道:“不是戒備太鬆,是這人本事太強了。他死了嗎?”這人身法如電,我自覺也趕不上他的動作。這人的劍術,總讓我想起遇到過的那些奇醜無比的劍客。還記得當初在回帝都途中遇到那個自稱是“神”的劍客時,張龍友跟我說過那是一種法統的劍術,在馬上雖沒什麼大用處,但步下相爭,威力卻極大。也幸虧馮奇能及時過來,不然還真不一定鬥得過他。
馮奇蹲下身,試了試他的鼻息,道:“死了。”他翻過那人的身體,那人後腦上嵌了一顆鐵丸。馮奇的彈弓與這人的劍術倒是異曲同工,在馬上沒多大用處,步下時卻傷人立死。
我道:“可惜這人已死,問不出他的來歷來了。”這人雖然乍一看極像張龍友,但細看便知不是了。這人膚色比張龍友黑得多,也要瘦一些。
馮奇道:“楚將軍放心,還有一個,那人我已讓他們定要捉活的了。”
這時外面忽地傳來一陣歡呼,馮奇眼中一亮,道:“楚將軍,捉住了!那人捉住了!”
我道:“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