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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那裡說:“夫槍者,百兵之王,須以力運槍,藉以馬力,如臂使指,方能取勝。侈談擊刺之術而未及人馬之力,終如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殆矣。”武昭的槍術絕對是當世第一,但單單有精奇的槍術,到底不是全部。我從軍以來,已是身經百戰,馭馬之術肯定在武昭之上,加上年輕力壯,那庭天所論的人力、槍法、馬術三方面,我倒有兩樣佔優,武昭和我對敵,實在是勝不足喜,不勝為笑。

忽然,我腦子裡一亮。武昭說,他是聽路恭行講起我,恐怕,他是屬於二太子一方的人吧?

想到了這一點,我身上不由一凜。如果真如我所想,武昭是二太子一方的人,那隻怕是要故意來折辱我的。我因為和路恭行幾乎是同時到達帝都,一來便分屬了太子和二太子兩個陣營,同時帶來蛇人的訊息,而路恭行因為父親的緣故,一回帝都便大受重用,而我雖及不上路恭行,也連升了好多級,大概在不知不覺間,二太子一方的人便把我當成了文侯有意起用的人選,有意要讓武昭來差辱我一番,讓我在學生跟前威信掃地吧。

我回頭看了看武昭。他在向另一方走出,此時我們已快到了正式比武時要相距的二十丈距離了。從他的背影看,武昭極是沉穩,我也不知他會不會對我痛下殺手。

走一步算一步吧,最好是我多心。我嘆了口氣,把馬轉過來,立在起步線上。

正式比武時,當然也沒有槍頭,但也沒有這白堊槍頭,兩人相距二十丈後,由正中之人發令,兩人同時衝鋒,以將對手擊落馬上判別勝負。如果兩個對手實力相差無幾,兩匹馬打個照面後,有可能用纏鬥半日。用白堊槍練習,除了危險性比正式比武時小了許多,其它都一樣。而我們現在雖然用白堊槍,但也無疑是在比試而不是練習了。

正中一個學生一揚手,我兩腿一用力,腳輕輕一磕馬的側身,這匹馬如箭一般射出。這匹馬名叫“飛羽”,是匹良種宛馬,起步極快,我在馬上也只覺一股厲風撲面而來,對面的武昭的身影也越來越大。

三丈,兩丈,一丈……

我們的白堊槍頭已差不多要碰到了,我盯著他的身形,卻有點躊躇。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要形成對攻之勢,武昭個子與我相差不多,槍身的長度上並不佔優勢,這般硬碰硬地對攻,萬一我一個失手,將他擊落馬來,那豈不是糟糕?

我正在想著,此時兩馬馬頭相距已不過三尺,我是衝向武昭的右側的,這般一分心,只聽得武昭喝道:“破!”

他的話音剛落,我只覺一股勁飛撲而來,一個白晃晃的白堊槍頭正刺向我面門。我大吃一驚,人猛地伏低,身體一下貼在馬背上。現在只顧著閃他的槍,哪裡還能還擊?

“呼”一聲,武昭的白堊槍從我頭頂飛過,隨著槍帶起的風聲,一些細細的白粉紛紛揚揚地灑下來,這槍幾乎是貼著我的耳根過去的。

好險啊。閃過這一槍,明明知道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我還是有種虎口餘生之感。武昭的槍術實在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即使我年輕力壯,馭馬之術也高過他,但是想在槍法擊敗武昭,那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周圍的學生都發出了一聲驚呼,這一槍我閃得太過驚險,若是我慢得一慢,那定要被塗得滿臉都是白堊,那時我的學生更不會看得起我了。也由這一槍,我敢斷定武昭定是二太子一方的人,這回定是來讓我出醜的。

馬已交錯而過,這一個照面,我連反擊的餘地都沒有,大落下風,武昭的學生看來,自是天經地義,我的那些學生居然也會歡呼,大概他們覺得我這個教官實在是個不成材的教官。我咬了咬牙,將手裡的白堊槍抓緊了,左手一帶馬,準備第二次衝鋒。

武昭的槍術,有所謂的“交牙十二金槍術”,有人說那是指他的槍法有十二種,也有人說那是他的一種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