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蛇人兵臨城下,我們在城中尚可守禦,若不將其擊潰便退兵,若它們尾隨上來,豈不是會全軍覆沒?”
蒲安禮雖然粗魯不文,但他這話卻也沒錯。若我們離開了高鷲城,蛇人若追擊上來,我們只怕難有勝算。
路恭行道:“蒲將軍的話雖不無道理,但我已想好計較,蛇人畏火,若後軍一路設火障,蛇人必不敢迫近的。好了,列位將軍,還是舉手表決吧,同意在城中與蛇人決戰的有幾人?”
蒲安禮的手舉了起來,道:“弟兄們,若此時退卻,那前鋒營百戰百勝的名聲就敗壞在我們手上了,我們回去,又有何臉面見前輩的將軍們?”
他的話很有點蠱惑力,有五六隻手舉了起來。但一共有十七人,這自是少數。路恭行道:“既然如此,但贊成退兵的多數。我這就向武侯稟報,前鋒營同意退兵。”
蒲安禮有點悻悻地坐下了。這時,卻聽得第十三營的百夫長勞國基道:“路統制,我不同意在城中與蛇人纏鬥,卻也不同意馬上撤兵。”
路恭行皺了皺眉,道:“勞將軍,你有什麼高見?”
勞國基是我前五屆的軍校師兄。在他那一屆畢業生裡,是號稱“地火水風”的四個優秀生之一。其中“火”、“水”、“風”三人都是世家子弟,畢業後都在朝中由小軍官做起,現在都已是文侯軍中的中級將領,只有這個排名第一的勞國基,因為出身很低,雖然老成持重,卻也有點過份持重,加上投到武侯軍中,現在也只升到一個百夫長。不過前鋒營裡的風評說,二十個百夫長中,智勇雙全,才堪大用的,除了路恭行,便是勞國基了,象蒲安禮和我,都只有一個勇而無謀的風評。勞國基的話,路恭行也要聽聽的。
勞國基道:“路統制,我也覺與蛇人爭此一城的得失,實無必要,也是不智。但此時,正和蒲將軍說的,我們還退不得。除了退後不好向國人交待以外,那些蛇人若尾隨追擊,也實在是件很討厭的事。此事,實在有待從長計議。”
我有點好笑。他那“從長計議”,實在是兩可之言,現在又如何從長計議?路恭行道:“既然如此,那麼再看看,同意現在退兵的有幾人?”
“呼啦啦”一陣,舉起了十隻手來,我也舉起了手。路恭行道:“好,十人同意退兵,六人反對,一人從長計議。既然如此,從今日起,前鋒營便同意退兵,我便卻向君侯稟報,大家回去休息,隨時準備迎戰蛇人的攻擊。”
蒲安禮站了起來,和他那一幫人走出營帳。在門口,卻回過頭來向我們啐了一口,道:“懦夫!蒲安禮大好男兒,羞與你們為伍!”
他雖然官職在路恭行之下,但他父親也是名將,路恭行也不好多說什麼。人們都走了出去,我也準備退出去,路恭行道:“楚將軍,請留步。”
等人都散去了,路恭行對我道:“楚將軍,你陪我去見武侯吧。”
我有點擔憂,道:“路將軍,我只是百夫長,無權求見君侯的。”
路恭行道:“無妨,陪我走走。”
我們牽了兩匹馬,兩人並排出營,向武侯的中軍大營走去。路恭行突然道:“楚將軍,多謝你支援我,我本以為你會反對退兵的。”
我道:“若有勝算,我也覺得應該將其擊潰後再撤軍,但現在看來,就算蛇人畏火,我們要對它們用火攻,實在太難。”
我腦子裡,卻還在想著張龍友那火藥。蛇人畏火,火藥可能就是它們的剋星。但我沒有試過,以我這種低微的官職,實在不敢對軍機大事多嘴。
路恭行抬頭看了看天,道:“蒲安禮想得實在太簡單了,似乎一發現蛇人畏火,便穩操左券。其實,南疆的雨季就要來了。”
雨季!
這兩個字象鐵錘一樣重重敲在我心上。的確,南疆不象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