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站不了那麼多,只怕一次只能登四個。曹聞道雖然稍嫌莽撞,畢竟心思還是很細密,可陳忠的確有點冒冒失失,我怕他想不到這些。
果然,陳忠呆了呆,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我要發這種命令,但他是天生的軍人,叫道:“同時上四個,不要亂!”自己率先爬上了上去。等他上去幾級,我跟了上去,叫道:“再上兩個,等陳將軍上城了你們第三個再上來,別亂了。”
城頭的蛇人看來已中了鄧滄瀾的圈套,上面傳來的廝殺聲並不很激烈。跟在陳忠後面,我的膽氣也壯了許多。只是這肯定是暫時的,蛇人馬上就會明白我們的意圖,現在我只希望曹聞道的先頭部隊能在城頭立穩腳跟,我們可以減輕一些負擔。
眼看著陳忠馬上就要攀上城頭了,突然我聽得他悶喝了一聲,停住了步子,左手攀住雲梯,右手的大斧卻舉了起來,猛地一揚。“嚓”一聲響,一陣血雨傾盆而下,一個蛇人的身體帶著風聲“忽”一下摔了下來,定是在城頭向陳忠發動攻擊,被陳忠砍死。只是他這般一用力,水雲梯卻也往下一沉。
陳忠砍死了這個蛇人,也不回頭,叫道:“楚將軍,小心,蛇人殺回來了!”
終於來了。只是我已有了準備,也並不覺得意外。城頭的殺聲一下子急了,那些原本還有餘暇拉人計程車兵一下從城頭消失了蹤影。現在他們必須要頂住蛇人的攻擊,自然已不能再幫那些正在爬城的人了。只這麼一下,西邊接連有三架雲梯被一下推了開去。雲梯一頭有倒鉤,可以鉤住雉堞,被推開的話,一定是蛇人已經奪回了陣地。我心急如焚,喝道:“陳忠,快點!”
話音未落,耳中卻傳來一陣爆雨般的響聲,那是陳忠在與從城頭伸下的一片亂槍交戰。他的力量比蛇人還要大一些,但這雲梯對著的城上顯然不止一個蛇人。我站在陳忠身後,看不清楚,忽然聽得陳忠哼了一聲,我臉上濺上了幾點熱。
是血!陳忠受傷了!
我心頭一凜,叫道:“陳忠,小心點,我要從你肩上過去!”
陳忠與我一同作戰多次,他的力量與我的槍法正好相輔相承,如果他陣亡了,那我孤掌難鳴,實在不敢與蛇人單挑了。現在他的傷勢還不算重,但蛇人居高臨下,數槍齊發,他一個人力量再大也頂不住,一定要趕緊幫他分擔些負擔。
陳忠悶聲道:“楚將軍,你上吧!”他左手一下抓住了雲梯,右手大斧疾揮,護住面門,我咬了咬牙,伸手一下搭住他的肩頭,叫道:“小心了!”手一用力,人一躍而起,越過陳忠後背,跳到了他的肩頭。
陳忠個頭也不算很高,但肩膀很闊。我剛站到他肩頭,正好有兩枝長槍正向陳忠刺來。陳忠手中拿著巨斧,威力雖大,卻不方便,我跳上來得正是時候,右手槍猛地頂在城牆上,向外一別,左手則一把抓住另一支長槍,猛力向外推去。“嚓”一聲,那杆長槍的槍頭被我推得沿城牆而下,在石牆上擦得火星四濺,劃出一條深溝。我知道自己頂多也只有這麼一下,如果蛇人再來兩槍我可擋不住,叫道:“陳忠,託我一把!”
陳忠一把抓住我的腳踝,也不說話,只是用力一託。我只覺腳底一輕,趁勢向上躍去,一下跳上了雉堞。那個被我別開長槍的蛇人正在把長槍收回去,可是它也沒料到我居然會突然跳起來,槍還沒收上,見我突然出現在面前,居然還怔了怔。我可由不得它發愣,長槍一送,槍尖一下沒入它的面門,鮮血四濺。剛刺死這蛇人,左邊忽地一陣厲風撲來,是左邊那蛇人收槍向我攻擊。陳忠可以與蛇人硬碰硬地對抗,我知道自己沒這個力氣,身子一側,一下捲進那蛇人長槍中段,左手拔出了百辟刀,喝道:“死吧!”
這一刀已是必中,哪知那蛇人忽地將槍尾一格,“當”一聲,百辟刀正砍在槍桿上。它這支長槍的槍桿木質極佳,以百辟刀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