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半是長柄刀。也許,龍鱗軍最擅長的就是衝鋒,衝鋒時用長槍威力不及大刀吧。
天邊已濛濛發亮,火把的光看上去不那麼明亮了。在城頭上看下去,那支軍隊已經很近了,在城下看來,到底還有一段距離。遠遠看來,塵煙滾滾,幾乎瀰漫在整條地平線上。
沈西平的龍鱗軍在我們陣前百步遠處,立了個方陣。百步之外,他這一小支兵馬與遠處那一長線煙塵比起來,真如滄海一粟。沈西平身邊,有兩個步兵扛著一捆長槍,侍立在他身邊。
沈西平戰場上慣用投槍。用投槍的將領也有不少,我們在軍校裡也練習過投槍。但一般用的投槍都是些小槍,與其說是槍,不如說是粗長些的箭。沈西平用的投槍卻是一般步兵用的步下槍,槍長五尺五寸。他有三個馬僮,一個替他扛一丈多長的大槍,另兩個各扛二十杆投槍。翰羅滅族之役他也參加了,聽說在最後的大決戰中,龍鱗軍承擔第一次衝鋒的重任,他衝鋒在前,那一戰四十支投槍全數投出,每槍必殺一人,使得翰羅軍軍心動搖,陣腳大亂,帝國軍趁勢發動總攻。若不是那一場戰爭陸經漁功績太大,戰後論功,必定是沈西平居第一了。
此時,龍鱗軍如鐵鑄一般立在陣前,陣中一杆大旗迎風獵獵而展。我心頭卻不禁有點惴惴。
我與蛇人面對面對敵過,知道蛇人的力量,那實在不是平常人對對付的。如果那些真是蛇人,沈西平還能不能再一展他烈火疾風的雄姿?
※ ※ ※
那支軍隊已經近了。
天也開始放亮,已可以看到,那支軍隊居然是以戰車居前。
戰車並不是很希奇的事,南疆本不利戰馬馳騁,因此騎軍用得不多,馬多用來拖戰車。但戰車轉動不靈,利於守而不利於攻,從沒用作前鋒的。
在距龍鱗軍三百步外,那支兵馬停住了。
曙色中,那一帶長長的隊伍也不知有多少。那些,真的是蛇人軍麼?我竭力看過去,在飛揚的塵土中,卻看不清,隱隱的,只見許多刀槍的寒光,在一片塵煙滾滾中,但如夾雜在暮色中的星光。
如果此時他們借這前進之勢衝過來,儘管我們以逸待勞,是不是真能抵擋得了那種雷霆萬鈞之勢?我不禁有點擔心。我不知道沈西平的龍鱗軍是否真有傳說中的實力,自忖以前鋒營的實力,縱不至於一敗塗地,也會陣腳大亂的。
那支軍隊卻一動不動。很奇怪,儘管那支軍隊很是混亂,根本沒隊形,可是在曙色中看來,卻如銅牆鐵壁一般,巋然不動。半晌,那隊伍中出來一輛戰車。
這戰車上,打著一面大旗,正迎風招展。
天已開始亮了。那輛戰車已很清楚地看得到,車上只有一個頂盔貫甲的人。他一手擎著大旗,一手拉著絲韁,這車到了離龍鱗軍一百多步外停住了,那車上的人伸手將大旗往地上一插,連我這兒也聽得到“嚓”的一聲,這旗深深插入土中。我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所有人也都低低地驚呼了一聲。
旗被風揚開,那旗上,繪著兩個衣著上古衣冠的人,只是,他們的下半身,都是蛇軀。
那並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他們這旗上的圖案並不令人害怕。讓人驚呼的是那個人。
那人戴著頭盔,身上也穿著戰甲,在車上時沒什麼異樣,但當他下車時,我們卻發現,他的下半身,與那旗上一模一樣,也是蛇身!
真的是蛇人!
儘管我已經預感,但真的面對一支蛇人軍時,我還是震驚得幾乎無法喘息。路恭行說過,蛇人滿萬,便天下無敵。現在這支蛇人軍何止萬人,縱沒有十萬,也有兩三萬,難道我們這趟真要死無葬身之地了麼?
那個蛇人直起身子。平常時,下半身的那段蛇身全在地上,站立的高度也只有全長的有四分之一,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