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棒的棒頭離那個樹洞只有半米遠了。
這半米卻像是天涯海角一般遙遠,易天行雙眼微紅,將全身修為提到了頂點,卻也無法往前一寸。
“啊!”易天行一聲暴吼,雙肩的衣服被掙的碎裂成絲!巨棒的棒頭終於往前挪了一些。
梅嶺老僧忽然抬頭望了他一眼,這眼中蘊含著太多的東西,易天行哪敢看他的雙眼,縱使自己有上清雷訣,只怕也會被精神力噴死。
他趕緊低頭,腳下噴著天火,借力把金棒棒頭往樹洞裡塞去!
之所以用塞字,是因為金棒此時變得過於巨大,棒頭與那銀杏樹的樹身差不多粗細了,就像是一隻龐大的金色樹木一樣。
金色樹木與銀杏樹在夜空下作著要命的搏鬥。
……
……
不知道過了多久,易天行的背部漸漸有些力乏了,慢慢地抖了起來。
樹洞中,梅嶺老僧盤坐的姿式也漸漸顯得有些無力。
那根粗大的金棒與直聳入天的銀杏樹間,仍然保持著半米左右的距離。
“狗日的陳叔平!”
感覺到頭頂上,那枚黃銅裝著的佛指舍利正往銀杏樹這方面墜了下來,若佛指舍利落在梅嶺老僧手上,他若在片刻間參透,那一直被他禁錮著的須彌山羅漢們就玩完了……想到此節,易天行大感害怕,在心底裡咒罵著那個天庭的膽小幫手。
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梅嶺老僧微微笑了一笑。
……
……
便在此時,一道極淒厲的破風聲無由想起,銀杏樹下道觀裡一個黑影以人間不可能看到的速度,疾衝而上,渾身上挾著蠻橫無比的強大氣息!
那黑影須臾間便衝到了金棒棒頭與銀杏樹洞間狹小的縫隙中,厲嗷聲中,雙手結了無數複雜的仙訣,一排恐怖至極的白牙平空而生,向著梅嶺老僧枯瘦的身體橫咬而下!
正是裝作一個熟睡道僮的陳叔平,他選擇此時出手,梅嶺老僧的精神力全部用在對抗金箍棒的神性中,根本沒辦法防備。
糟糕……易天行雙肩微抖,十分吃力,心裡卻是涼了半截,雖然不明白梅嶺老僧此時還能作什麼,但既然對方早就知道陳叔平埋伏在側,一定會留下後手。
只是不知道這後手是什麼。
陰險的陳叔平選擇這個似乎是最恰當的時機偷襲,其實,卻應該是最不好的時機。
令易天行震驚的是,梅嶺老僧與自己交手根本沒留後手,他只是在……留力!
在金棒天威之下,他還能留力,太可怕了!
梅嶺老僧抬頭看了撲過來的陳叔平一眼,眼中寒意漸盛。
……
……
純正的佛光從樹洞裡繚然升起,柔光一片,卻隱含至高威力。
陳叔平的喉頭忽然響起一陣極怪異的響聲,像是吞口水,又像是燒烤攤子上被炸著的剝皮魚。
梅嶺老僧猛喝道:“金身不壞!”
苦修了五百年的血族肉身,以佛法加持過的殘破身軀,在樹洞裡驟然鍍上了一層金光,看上去煌然莫名。
陳叔平的仙訣已發,白齒如刀,狠狠地咬進梅嶺老僧的身體。
樹洞中,那兩排鋒利的犬牙,被梅嶺老僧的金身震的片片碎裂!陳叔平的身體滯在半空之中,“啊!”一聲極恚怒的慘嚎,唇角鮮血噴湧而出。
梅嶺老僧的身體也被咬破了很深的血洞,卻沒有斷體之虞,他冷冷看著身前的陳叔平,一掌輕描淡寫地拍在他的胸口上。
噗的一聲悶響。
半空之中,陳叔平的身體被震的像子彈一樣疾速向後彈去,嘴角的血花噴的滿天都是!
以陳叔平強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