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軍犯的錯更嚴重。
“你爸說什麼時候讓你去上學了嗎?”蕭航小聲問。
童晏看了看二人,搖了搖頭。
“這怎麼行,得去找你爸說!”蕭航說的有點兒大聲,華一文趕緊捂住他的嘴。
童晏也跟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屋子裡靜悄悄的,直到隔壁童爸爸的鼾聲傳來,華一文才放心的鬆開了手。
童晏,也鬆了口氣。她轉頭看著黑暗中兩雙如星辰般閃亮的眼睛,心中湧動著一份暖流,她輕輕的微笑,生怕太大聲吵醒了夜的寧靜,她靜靜的感受,感受著友情,和那初出茅廬的愛情!她笑著說:“我明天一定會去學校的!”語氣是堅定。
第二天早晨,童晏早早的準備好去上課,卻在走到門口,被童爸爸攔住。童爸爸看她的眼神凌厲,可說話的時候卻猶豫了一下,他說:“我想給你轉學。”
童晏緊張的抬起頭,立刻說:“不要,我好不容易考進的市中,我不轉!”
童爸爸說:“爸爸也知道,可是,你現在去學校,我怕你被人瞧不起。”
“為什麼?我是做了什麼?為什麼要被瞧不起?”她驚訝的問。
“你什麼也沒做,可別人不會這麼想!”爸爸的聲音抬高很多,顯然這些天裡,他也承受了很多。
童晏看著眼前的父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或者妥協才是對他的安慰,可偏偏她不想妥協,那時候的我們,都有著一份別樣的倔強。於是:“我不轉學,我要去上學,你今天不讓我去,我就明天去,明天不讓我就後天去,一直不讓我就從三樓爬窗下去也要去。”
也許是沒有想到女兒會這麼跟他說,童爸爸明顯愣住了,他看著打算從他身邊而過的童晏,喊了聲:“站住!”
童晏停下腳步,背對著父親,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伸手將大門開啟沒有再去理會身後父親的“站住”她幾乎是狂奔著跑了出去。當時,她只是告訴自己,她不可以放棄,不可以永遠做一隻鴕鳥。也許父親是想要保護她,可是她不能永遠活著這樣的保護裡。
於是那天,她迎著風,一路狂奔到市中門口。
站在校門口,她彎著腰喘著氣,看著眼前的一雙雙球鞋從她身邊走過,忽而停下,又慢慢走開。似乎每一雙鞋都會對她駐足停留一番。
這讓她原本趾高氣昂的鬥志,有些許的墜落,畢竟說與真正的面對是不同的。童晏抬起頭,迎著那一雙雙眼睛,心中突然有了莫名的怕。那一雙雙眼睛從身邊走過,停留,又走過,那些人臉上有著不同的表情,有同情,有輕蔑,有嘲笑,那一瞬她險些覺得父親是對的,她應該調頭回去,跟父親說,她要轉學。
可就在此時,身後有個聲音,帶著分慵懶,帶著笑意,帶著早晨獨有的薄荷清香,對她說:“早啊,站在這兒幹嘛,再不進去遲到了!”
那個聲音比旭日更陽光,比陽光更溫暖,伴隨而來的是華一文和於蕭航一左一右的兩個身影。他們倆果然長高了很多,如此一站將她整個人籠罩起來,似乎也隔離開了那些看著她的目光。
蕭航也微笑著跟她說:“早。”
他們好像是蓄謀好的,用著他們獨有的方式保護她,讓她不必害怕。
就這樣,眾目睽睽中,她自然的與他們並肩走進校園。在藍天下迎著陽光微笑。
時間是一個很奇特的東西,他像是個研磨機,可以把一切的深刻統統磨平。
白軍事件慢慢過去,很多事情都回復了正常,蕭航又開始了給童晏補課的過程。唯一不同的是,他們中間少了華一文。童爸爸不讓童晏再與華一文來往,原因是,他認為是華一文惹來的白軍。
他們從此便只能在學校相遇,說說話。偶爾,她會看到他在操場上打籃球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