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挺胸,頗有幾分驕傲。
看那丫鬟還想說什麼,一旁的田媽媽也想明白了,立刻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大聲道:“你家姑娘如今算什麼身份?妾不算妾,通房不算通房,你叫夫人怎麼見,拿什麼禮數見?別廢話了,趕緊給我下去,待老爺發了話再說!”
一邊說著,一邊把那丫鬟推搡出去,叫夏荷把她拖出去。
明蘭看了這番,十分滿意,笑容滿面:“這鳳仙姑娘是外頭送來的,我不好說什麼。虧得你們,到底是多年的媽媽了,果然既懂禮數,又曉得厲害!”雖未指明是誰,可她的目光只看著花田二位媽媽身上,她們倆立刻目露感激,連連謙虛。
古時候規矩,上梁山要交投名狀,這四房人屬於轉單位,在讓新主子信任之前,得表現出些什麼來,例如能力,決心,忠心等等,總不能平白無故就讓新老闆重用吧;像刁媽媽這種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最是不能用的。
四個媽媽退了出去,明蘭依舊笑著叫丫鬟續茶上點心,可五老太太臉色十分難看,她今日可說一敗塗地,什麼也沒撈著還被奚落了一番,偏偏又不能生氣,不然就是認為皇帝不英明;皇帝怎麼會不英明,所以只有她閉嘴了。
明蘭看著她陰晴不定的面孔,心裡很能理解:她們三個妯娌中,只有五老太太是原裝的原配,有兒有女,兒孫滿堂,夫婿也算有功名,而太夫人是二任填房,四老太太不但是填房,更只有一個女兒,真論起來,她的腰桿比她們倆都挺。
是以,她做事往往少了一份算計。
她今日來尋釁的目的很簡單,不過是看著顧廷燁的高漲氣勢不滿,想著要壓明蘭一頭,拿住明蘭的錯處,以確定寧遠侯府對顧廷燁的優勢,並且有權做出要求。
這一點上,她看不明白,可是剛才花田兩個媽媽看清了。
明蘭和狄二太太湊著趣,又說笑了幾句,五老太太一行人便要離開,臨行前,明蘭只低聲說了一句:“嬸嬸,今日明蘭多有得罪,你別往心裡去;你只想一想,為什麼整個寧遠侯府,只有您一個人來?”
這句話就算老歐巴桑聽不懂,希望她的兩個兒媳婦能聽懂。
回去途中,五老太太照例是和心愛的二兒媳婦一車的,她氣沖沖道:“哼!她還想挑撥,你四伯母是沒用的,沒兒子要瞧別人臉色,自不敢來!你大伯母卻是再好也不過的了,燁哥兒明擺著不待見她,她怎麼好意思來說他媳婦!當然只有我來了!”
狄二太太卻沒有附和,誰挑撥誰,這個事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顧廷燁更有勢力,對自家兒女更有幫助,……最好還是別得罪。
煬大太太獨自在後頭的小馬車裡,身旁的貼身丫頭輕聲道:“這位新夫人可真厲害,一句句把老太太逼的無話可說,我還是頭一回瞧見,可……可真解氣。”
“不得胡說!”煬大太太一改適才的懦弱,沉臉斥責,又道,“你不曉得今日這位新夫人有多兇險!”看貼身丫鬟一臉不明,她低聲道:“其實婆婆去尋晦氣,並不足當由頭,真說起來,也沒幾分能說通的理由。真正要緊的是,所謂天下無不是之父母,長輩便是有錯,做晚輩的也不好直面反斥。她一個才剛進門幾天的小媳婦,一上來便跳著腳與叔母吵鬧,不論誰對誰錯,一旦傳了出去,那就都是她的錯!”
那丫鬟輕呼:“哦,我曉得了。這件事若燁二夫人忍下了,那老太太便做實了這錯處,拿著把柄好說話;若燁二夫人不肯忍氣吞聲,與老太太爭執上一番,便是不敬不孝!可惜,新夫人也聰明的緊,一直笑呵呵的,半點都沒生氣。”
煬大太太長長吐了一口氣,抬眼仰望著車頂,自言自語的呢喃:“那人真是厲害,處處算計……”隨即她又輕笑兩聲,“不過,那位也不是好拿捏的!當初聽說要娶個庶女,她那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