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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香籠邊燻烤,因著連綿的陰雨不斷,一些衣物都受了些潮氣,又不是晴天,是以連晾一下都沒有地方,所以只能用香籠烘著。

這個小鎮靠近祈國邊境,再前行半日的光景大概就出了祈國。都說邊境苦寒,這一路行來的所見所聞,即使是香雪海也不得不承認,這越是靠近邊境的地方,先不說物價幾何,但是物資也稀少的多,最基本的衣物糧食也比繁華集市貴了三成不止。但是靠近邊境的地方民風卻是樸實彪悍了許多。

香雪海在摩陽山西蒙伊斯大神殿停留了半年多的時間。不得不說主祭司伊萬沙是一個睿智通透的老人,哪怕他褪去神殿主祭司的光環榮耀。這個睿智通透的老人溫和而豁達,從不吝嗇指教後輩。經過他指點的後輩往往就會忘記他太過尊貴的身份所帶來的榮耀了,只會將他視為可以信賴傾訴可以得到溫和寬容的長輩了。是以,香雪海不得不讚一個“好”字。伊萬沙不愧是大陸神道的領袖,果真非常人。非常人行非常事以證非常人。

離開摩陽山以後一路向南,輕車緩行並沒有急著巡視各處,走走停停,更多的時候香雪海是在玩樂。其實她並不是不想快點將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完成,只是路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快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得摔一個大跟斗。所以這一切都只能謹慎細緻、所以快不得,一切的細小的地方有時候決定大局的成敗。

香雪海站在案前,凝視著鋪陳的畫,不是拿起軟毫筆小小的修飾一二,長長地頭髮被幾根紅寶石簪子盤起,無一遺漏,身上的衣裙也是窄袖的迤地長裙,就怕一不小心碰到硯臺、顏色、畫筆從而毀去了整幅畫。畫面大氣恢弘,無論是高聳的山峰,還是莊嚴地神殿都不及神殿前那一片雪白來的引人注目。那一片雪白彷彿千樹萬樹梨花開放的盛景,雪白的極致處有一抹凌亂的青色,蒼翠欲滴、勃勃生機。畫卷上既無題字也無落款,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終於是覺得滿意了才放下筆,掃了一眼桌案,那筆洗裡的水都渾濁了。

今朝從門外進來來著濃郁的水汽,連發絲上都結滿了霧氣,香雪海看見他這副樣子嘴角微微動了一下道“你先回房換過衣服再過來。”這是香雪海第一次看見今朝這般的狼狽。

其實一路行來,今朝給了她不少上午幫助。該說不愧是父親選擇的人嗎?今朝並不是能說會道的人,但是他若開口必然是一針見血精闢獨到的。父親啊!疼愛她到如此地步。想起他香雪海眼前就浮現起一襲白衣仿若謫仙的父親慵懶的斜倚在軟榻上臉上含著一抹戲謔的笑意,說不出的肆意狂放,道不明的風姿無雙。她血脈相連的父親,她最珍視的親人,可是再也見不到了。想到這裡香雪海心裡就升起一股疼痛,久久不能平息。

今朝再一次的站到香雪海的面前,已經換了一身暗藍衣袍。迅速而簡潔的將此行的結果道出,抬眼毫不意外的看到主子立在書架前隨手抽書漫不經心的樣子。主子她本不曾將這些小打小鬧放在心上,再一次確定了這一點,今朝從懷裡拿出密信呈放在桌案上,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許久之後,香雪海才放下手中的書卷回到桌案前,看著那封密信封口處的玉梨花暗紋,便知曉是族人從承安傳來的訊息,不再有半點遲疑,啟出密信展開一看,白紙黑字:公子與真人離宮俱出承安,去向不知,暗隨。短短的一行字讓香雪海自先前就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間回漲。

她不想去承安,因為那裡有她最心痛的回憶,但她也並不討厭承安,因為那裡有她最記掛的人最後停留的時光,所以如非必要她是不會踏足承安的,但她卻是確確實實的厭惡著擎雲宮的,哪怕那裡是北洛君王的居所。

這雨再有幾天也該停了。

接下來的幾天,香雪海依然故我的看書習字,偶爾也彈琴弄笛。這一世的手依然如此完美自然是要將曾經的古琴技藝拾起來的。但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