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亮如秋泓的長刀端端正正地插在自己的小腹。一陣劇烈的絞痛驟然傳來。
原來彭無望故意一撤加諸在鴛鴦刀上的擒龍真氣,失去憑藉的離手刀當然很容易地被中年劍客抓在手中。就是趁著他一疏神的瞬間,彭無望飛腿踢在插於地上的秋水長刀的刀背處。秋水長刀打著旋,雷電般轟在中年劍客的小腹之上,取了他的性命。
中年劍客頹然伏倒在地,不停地痙攣著。他看到同樣在地上掙扎的張放向他投來一絲快意的目光,心中一緊,慘呼一聲,吐血而亡。
彭無望雙手一伸,兩股擒龍真氣吸管般噴射而出,鴛鴦雙刀同時一震,飛到半空,宛如長了眼睛一般回到他的手中。
彭無望在不到十息之內接連殺死青鳳堂威震江湖的三名金牌殺手,威風煞氣一時無兩,頓時鎮住了想要聯手攻敵的四名殺手。
“這是離手刀?你是彭無望?”枯瘦劍客突然說。
彭無望咧嘴一笑,將叼在嘴上的烤肉插回刀上,道:“不錯,你倒識貨。”
“沒可能的,你已經被寧長老一劍穿心,怎可又活過來的。”枯瘦劍客顫聲道。
“嘿,彭某命硬,且死不了呢。”彭無望冷笑道。他看了看幾乎要縮在一團的四名殺手,又道:“今日且不殺你們,讓你們帶個話給青鳳堂主。彭某但還有一條命在,遲早要來領教他的高明。”
那四個黑衣殺手唯唯稱是,暗自慶幸有條生路可走。
看著那四個人漸漸後退,彭無望又道:“對了,替我好好問候盧在遠和寧射月,就說我惦記他們得緊,日思月想,只盼和他們再聚一場。”說完,仰天打了個哈哈,不再理他們。
這四個殺手完全被彭無望無敵的氣勢震懾,根本沒有回話的勇氣,只是展開身法,飛快地逃離這片讓他們晚晚噩夢的恐怖森林。他們的心中也暗暗替盧在遠和寧射月捏著一把冷汗,被這麼一個恐怖之極的敵手日思夜想的滋味,絕不是那麼容易消受的。
看到那四個殺手消失在叢林之外,彭無望連忙趕到張放的身邊。令人驚訝的是,張放的劍傷在咽喉之上,貫頸而過,本來早該斃命,而他竟然仍堅持著不肯閉目就死。
看著他不住痙攣的面容,彭無望一陣感佩,沉聲道:“兄弟,有什麼未了心願麼?”
張放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顫抖地伸出左手,將一張汗津津的紙條交到彭無望的手上。彭無望緊緊攥住紙條,道:“好,還有什麼?”張放虛弱地笑了笑,用盡力氣舉起右手,指了指自己,張嘴比劃著口型,想要說些什麼。
彭無望用心地盯著他的口型,費力地猜測著:“你想說,我……叫……張……放,你叫張放,是麼?”張放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用力點了點頭,一雙失神的眼中,目光漸漸渙散。
威震江湖的顯赫名號,鮮衣怒馬的不羈歲月,白衣配劍的瀟灑風流,煮酒歡歌的開心日子,就留待來世吧。張放的眼睛漸漸被一陣水霧模糊,漸漸黯淡,一滴清涼的淚水從他的眼中緩緩滑下。
第十八章 瓜洲夜渡
紅思雪和十數名白衣漢子趕到的時候,彭無望正將張放端端正正地平放在地上,用手輕輕捂住他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用手掌上的溫熱令他僵硬的眼簾緩緩垂下。
一個白衣漢子好奇地問道:“彭兄,這位兄弟是什麼來路。”彭無望茫然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叫張放,剛才被青鳳堂追殺。”“啊,”紅思雪看到彭無望肩頭長流的鮮血驚道,“你受傷了?”彭無望不經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心中仍然對張放的離世不能釋懷,只慘笑了一聲:“雖然豁出受傷來搏殺,也沒有救到這位兄弟。”他看了看紅思雪滿臉關切的神情,忙道:“不礙事的,皮肉之傷而已。”紅思雪的臉色微顯紅色,她一把將彭無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