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馬爾科姆親手殺了他的女兒。”
“……”言白抬頭看漆黑的夜空——今天晚上沒有月亮,連星星也很少,“這是他們的家事。”
門內,馬爾科姆抱著女兒的屍體老淚縱橫。他是從腰後的槍套上掏出了手槍,手槍裡的子彈早就上好。他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面對女兒的迴歸,他的內心是不安的,他不能完全相信女兒已經從黑暗中脫離。為了瓦娜莎,為了他自己,他不敢讓武器離身。現在,他的擔憂真的實現了,他在痛苦中卻又感覺到某種解脫。當米娜向他撲來時,他甚至有了“終於來了”的宿命感。
如果這就是對他拋棄兒子,背叛妻子,傷害瓦娜莎的懲罰,他願意承擔。
地板上米娜的眼睛仍然睜得奇大,無神中流露出怨毒。她這幅樣子和馬爾科姆見到的那些被控制的吸血怪物手下沒什麼區別。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至少,她還沒傷到瓦娜莎。
馬爾科姆抱著女兒哀嚎。
言白聽到屋子裡野獸般地嚎叫,眼神毫無波動。萊斯特也毫不在意地評價今晚那個金髮女演員的鮮血之美味,不過短短几分鐘,他就徹底把娜娜的名字忘記了。相信明天的報紙頭條就是法國知名女演員在英巡演時意外身亡。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打斷了萊斯特:“你知道瓦娜莎什麼時候離開的?”
萊斯特的聲音像被人踩住了脖子,一下停止。他不安地挺直身子,脊背離開廊柱:“恩。”
“你卻沒告訴我。”言白微微眯起眼。
“你又沒問我。”萊斯特咕噥著反駁,“況且你妹妹都多大了,也是時候嫁人。”
言白怒火中燒到一半被這句話打擊得瞬間火焰全消。是啊,瓦娜莎最終還是要嫁人的,他也很快就要離開她,當然要在臨走之前見到她再好不過。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黑夜裡快速地向馬爾科姆的房子走來。
那個人明顯是個女人,頭髮蓬亂,長裙委地,雙手張開在身體兩側前後擺動。她再稍微走近一點,言白才發現這個眼神兇狠,嘴巴緊抿嘴角下撇的姑娘是自己的妹妹,她身上濃厚的黑暗氣息讓他也不禁為之心驚膽戰,剛才米娜變身時的黑暗和這個一比,簡直就是一滴水和一片海的區別。
黑色的大海拍打在鋒利的岩石上,激起鋪天蓋地的浪花,氣勢洶洶地朝人蓋頭撲來!
言白始終淡漠的表情終於變了,他一把抓住妹妹的胳膊。
瓦娜莎徑直朝屋子裡走去的腳步被迫停下,她扭頭瞪著言白,表情眼神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一串奇異的、古老的語言從她嘴裡吐出,那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嘶嘶聲是遠古時代,神明還在行走大地上時使用的語言。
言白眼皮一跳,手裡捏著的胳膊剎那間像燃燒的木炭般灼人,瓦娜莎的表情更加兇狠殘忍,她微微低著頭,眼白迅速擴張,眨眼間整個眼眶都被灰白色填滿:“¥%¥該隱的後裔%……%&……”
又是一連串宛如詛咒般的嘶啞低語。這其中唯一能辨認的出的便是那句“該隱的後裔”。
言白和臉色同樣嚴肅的萊斯特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制住開始掙扎著想把胳膊從言白手裡抽出的瓦娜莎。她身上不知道被什麼附了身,力氣奇大無比,甚至讓兩個血族都感到有些吃力。
聽到動靜的馬爾科姆開啟門,吃驚地看到這一幕。
今晚註定不眠。他的一個女兒剛剛被他親手殺死,另一個又被惡神附了身,六親不認,在被綁在床上時還把床撞得哐當直響,同時用最惡毒最尖銳刺耳的音調詛咒這群綁她的人。
三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馬爾科姆遲疑著說:“她說的似乎是古埃及語。”
原本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