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蒲團,坐在了小磯的上方。
玄燁看了眾人一眼,笑著說道:“大師說的對,今日只論經,眾位都隨意。”說完,當先第一個拿了蒲團,坐在了震寰和尚的左首上位。
玉瑩這時也跟著對眾人都是笑了一下,然後,福了萬福。說道:“大師,信女不甚瞭解經書,眾等佛理若何,卻是想聽眾位講解好生學學,以增見識,望眾位忽怪。”說完,也就拿了個蒲團,坐在了震寰和尚的右首上位。
餘下玄燁的兩位隨從,玉瑩的丫環紫雨紫雲,各自拿了蒲團後,都是坐在了自己主子的下首。不多不少,剛剛足足的七個蒲團。玉瑩瞄了一眼,心中一笑,世俗之力豈是那般容易消散,從這個涇渭分明,而又自便的坐位上,就可以看出一眼看出等級的力量。
這時,震寰和尚院外的小沙彌從大開的正門走了進來。玉瑩轉頭正好看見小沙彌一手提了個大壺,一手託著木盤,上面擺著一碟大茶碗。
小沙彌走近後,說道:“打擾諸位了。”然後,從中間走到了小磯面前,將手裡的木盤放在了小磯上。一個一個的茶碗都是倒滿了七分,邊說道:“這是剛煮沸的五子茶,有沙苑子、枸杞子、覆盆子、冬瓜子、菟絲子,味甘清香,滋補養人,諸位施主可放心飲用。”
小沙彌的話剛落,木盤上的七個大茶碗也都是倒好了五子茶。單手將木盤托起,小沙彌將手裡的大壺放在了小磯上。這才從玄燁的左上首開始,一個一個將木盤放在眾人面前,說道:“請用茶。”一直到第七碗茶,由震寰和尚拿了起來。小沙彌這才又將木盤放在了小磯上,又將大壺放在木盤上。對眾人說了句“小僧告退”,便出了震寰和尚的禪院。
玉瑩此時也是跟眾人一樣,將腿盤著坐在蒲團上。然後,閉上了眼,輕喝了一小口五子茶,很好的感覺。她回味了好一下,這才睜開了眼,將手裡的大茶碗放在了左側。
“天竺佛教,東漢西來,至今以餘千年。煌煌中土大地,也是幾起幾落。大師眾覽群書,浩浩史書中,也曾見這千年變換,城頭大旗紛紛。”玄燁說了佛教。然後,又像是想到什麼,嘆道:“大師,在下與表妹也是滿洲八旗子弟,祖宗餘蔭方有今日錦衣玉食。只是,這滿漢間爭端不休,家祖有意為在下謀個補缺,在下也是心有驚悚啊。”
“艾施主,貧僧化外之人,不言國事,不談朝庭。”震寰和尚笑著回了話,然後,又是意有所指的說道:“佛教千年,起起伏伏。貧僧修行淺止,曾仰慕道安大師、慧遠大師、僧肇大師和竺道生大師,為我佛東來,瞭然一生,以求大道。魏晉風流,儒家傳世,我佛教竺道生大師,更是窮畢生心力,將佛教結合了逍遙道莊,文儒學說,方進才有今日之禪宗。”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玄燁忍不住讚道。
“艾施主好胸襟,此言甚善。”震寰和尚平靜的回道。
“信女聽了大師這麼一說,倒是覺得佛教東來大興,也是本土化之後,引得了上層貴族官府的信任,才得以在民間大肆傳教。貴族官府非但不會阻止,還會紛紛給予幫助。”玉瑩捌個彎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佟施主妙言,貧僧這一聽,倒是忍不住要擊節而嘆。”震寰和尚大笑著說道。
“大師所講,也是在下心中之言,表妹這話聽著直接,卻是有幾分道理。”玄燁也是讚道。
有了這一段小插曲,震寰和尚倒是與眾人談起了佛門經言。玉瑩在一旁仔細聽著,臉上帶出了笑意,如若之前她還怕經書苦澀難懂。不過,這會兒聽了這位震寰和尚與康熙這位皇帝表哥,兩人之間的辯論,反倒是精神抖擻,生怕漏了一句。如此聚會,百年難見,實屬難得啊。
“表妹想法獨特,不知對功德的看法,個人有何種見解?”玄燁突然問道。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