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蓮端著臉盆過來,凌宸天結果布巾,慢慢地撩開林子遙臉頰旁邊的髮絲,開始擦拭,花蓮站在一旁欲說不說,天明對她使了個眼色,花蓮只好將臉盆放下後,跟著天明出去,出去前又擔憂地看了眼林子遙。
“你們主僕情意挺深的。”天明隨口說了句。
“公子待我猶如親妹妹,我也當他是我的哥哥。”花蓮只覺得嗓子有些發酸,眼眶也紅了起來,天明最怕女子哭了,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花蓮撲了上去,哭得越發兇狠,把剛才的心驚害怕都哭出來。
但是天明卻愣住,摟著她不是,不摟她也不是,但是看到這丫頭哭得肩膀一聳一聳地,甚是可憐,只好將沒有拿劍的手拍拍她的肩膀說道:“沒事了,你家公子不是還好好的麼?”
“公子、公子的頭髮……”林子遙的頭髮是為了他的母親蘇雅而留著的,花蓮很清楚,看到那已經燒焦的髮尾,若是修剪,恐怕只有到胸口那麼長了。
天明有些想笑,他想一個男人哪裡會在意那些,也就這丫頭想得多。
屋外,天明安撫著花蓮,而屋內,凌宸天拿著布巾給林子遙擦拭著,突然抽出腰間的彎刀,看著林子遙緊閉著的雙眼,凌宸天嘆了口氣,拿起對方的發,慢慢地將髮尾的焦發一點點割下,手中握著頭髮,凌宸天俯下身在他唇邊淺吻了一下,真是令人不省心的傢伙。
只是真的可惜了這一頭長髮了,凌宸天眯起眼。
書院著火的事情,還是第二天被人知道的,林子遙原來的屋子被燒得都倒塌了,早上過來的學子看到後都嚇了一跳,其中一個學生見到後,腿都有些軟了,轉身就跑。
不過沒跑幾步,就被天明給攔截住,天明將劍指向對方厲聲問道:“是你昨夜將林公子鎖在屋內的吧。”
那學生跌倒在地上,他不知道林子遙還活著,只是一個勁地喊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周圍的人都圍了上來,魏穎聽到林子遙被鎖在那裡,有些心驚,看向地上的人,問道:“為什麼要那麼做?就算平日我們做的那些,也不至於要他死吧。”
那學生瞪著眼:“還不是你這丞相公子命令我的,要我整整他,我就想當這個法子,但是我沒有放火,我不過是給他點教訓,把他鎖在裡面了。”
天明看向魏穎,心中冷哼,看樣子林子遙以後都不用來這書院了,至於這個主謀,恐怕也不能耐他如何了,不過這地上的人,倒是能讓主子洩恨了。
林子遙醒過來的時候,嗓子疼得厲害,剛撐起身子,一雙手就託著他起來,然後遞過了一杯水,林子遙雙手捧住,一口喝下,卻覺得還不夠,抬頭張嘴剛要說,對方卻堵了過來,林子遙瞪大了眼,但是喉嚨火燎般得難受讓他只能渴求般地一口一口嚥下度過來的水。
凌宸天放開他,然後用拇指擦拭掉他嘴角的水漬,問道:“還要麼?”
林子遙的臉刷地一下紅了起來,微微搖頭,看著他,突然想起昨夜的事情,原來救了自己真的是這個人,半會兒臉上的紅暈退了下去,才張嘴說了句謝謝,不過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林子遙握住喉嚨。
“沒事,大夫說過幾天就會好。”凌宸天將杯子擱到一邊,將林子遙摟住,輕嘆道,“我還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
聞言,林子遙有些疑惑地歪著頭,推了推凌宸天,但是對方卻更加用力地擁住他:“別動,就讓我抱抱。”
有些不適地動了兩下,林子遙又說不出話,有些著急,他不喜歡這樣,但是凌宸天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說道:“再動,我就不保證我接下去要做的事情了。”
林子遙立馬不敢再動了,渾身僵硬地任由他抱著自己,感覺到對方沒再做什麼,於是漸漸放鬆下來,這個男人是在擔心自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