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王躍華把他的屁股打腫了,他不哭也不鬧,還是要到外面去。最後沒辦法,王躍華用了鐵鏈把門鎖了,他就一夜不睡,趴在那個不大的視窗往外看天。連著幾天,他由於沒有睡眠,暈倒在上學的路上。
王躍華也嘆息了:“隨他去,死了也沒人問!”
秦華心疼了,一邊抱怨冬陽,一邊給冬陽圍了一圈塑膠布,怕他凍著。冬陽卻因為塑膠布遮了他的視線,自己就像坐井觀天,把它扯下來了。
沒辦法,這冬陽太執拗了。秦華又給他晚上戴上厚棉帽,被子不夠,還把蛇皮袋拆開,縫了一個大口袋,裡面放了厚厚的麥草,圍在他身上。
有一回,下半夜,他困的不行,睡過去,天上下了大雪,他也不知,等到第二天早上秦華開了門,只見門口二寸厚的雪。秦華忙地看向床,只見冬陽臉露在外面,帽子上全是雪。她瘋了一樣跑過去,以為冬陽凍死了。
過後秦華問冬陽,在外面睡有什麼好?冬陽說:“我看到曉花了!”
“你怎麼會看到曉花?你是做夢的吧!”
“不是做夢,真的是曉花,她還跟我說話呢。”
冬陽的妄想症由此而被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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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爭取
冬陽回到家裡,白天去地裡割草,曬乾了堆起來,到了冬天的時候,拿出來給牛吃。冬陽也只能割草,其餘地裡的夥計他做不了。因為他太瘦小,力氣有限。
從早晨到中午,他割的草較多,用糞箕背不了這麼多,家裡就來人,要麼是父親,要麼是哥哥。每當此時,家人對他才有好臉色,才會好好地跟他說話。
“你說你不讀書,以後你靠什麼生活?你這小身板,農活你也幹不了啊!”王躍華用大糞箕揹著足有一百來斤的青草,與揹著一小糞箕青草的冬陽並排走著。
“我上了大學,他們也嫌棄我!以後畢業了,都沒有單位肯要我!”冬陽低著頭,往前走:“我這在家,還能幫家裡割豬草牛草,也算是沒吃閒飯!”
王躍華稍微退後,他的眼眶紅了。
冬陽從上學開始,就沒用家裡交學費,他年年都是三好學生,學校裡知道他家困難,都免了他的學費。到了上初中的時候,不但不要他的學費,學校還發給他獎學金。而上了市裡重點高中的時候,是市中負責人開了小轎車來跟他家談的。除了免去他的學費,菜金費以及房租全免,只要他成績優異,還會有不菲的獎學金,足以支付他在學校的生活開支。
這幾年來,冬陽省吃儉用,不但不用家裡的一分錢,每學期還會給家裡一點錢。
“冬陽,只要我在一天,有我吃的就保證有你吃的。但是我和你媽媽都會老,都會有離開你的那一天,以後你該怎麼辦?”
“媽媽說,老天餓不死瞎眼雀呢。人家乞討還能生活,我不信我沒有辦法,還能餓死?!”
王躍華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他覺得冬陽一切的遭遇,都是來自那個被打死的老鼠。有時候他和秦華,也會自責。這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
冬陽臉上汗像雨點一樣往下滴,這大暑天,太陽毒的很。
冬玲從地裡回到家,喝了一瓢冷水,迎了來:“要說你缺心眼吧,你讀書咋那麼聰明呢?!這麼大暑天,你要中暑了怎麼辦?人家都早早回家,就你一個像苦鬼一樣,老說你不聽!”
冬玲一把逮過冬陽肩上的糞箕,沒好氣地剁了他一眼:“你這臭脾氣,哪天能改一改?!好好的學校不上,回來做這勞命的活,也不知是你腦子壞了,還是我們都跟不上你那幻想的世界!”
冬陽不說話,他對冬玲這樣的抱怨,習以為常了。比起別人那鄙視的眼光,他覺得姐姐這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