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千萬記住了。”
這家裡,誰說心疼她,擔心她,想幫她,她都不見得會有多相信,只有陸綸,說一是一,鐵錚錚的男子漢,她從來不懷疑。林謹容的心裡由來一暖,笑道:“你是故意吵鬧祖父,想被他趕出來的罷?”
陸綸笑道:“被你猜中了。”然後賊兮兮地道:“我總覺著你和從前比起來就像變了個人,要是從前,你一定在哭,這會兒卻在笑。你吹壎、點茶、做生意都那麼厲害,是遇到什麼奇人了吧?你和我說嘛,我一定不會告訴其他人。我就想拜他為師,學個一招兩式的。”
荔枝撲哧一聲笑出來:“五少爺是在編故事吧?”
陸綸傻傻地一笑:“沒有啊?”
“哪有什麼奇人?我成日關在家裡,就算是真有又哪能碰得著?”林謹容情不自禁地撫了撫有些發熱的臉頰,正色道:“五弟,你好好跟著祖父讀書罷,不要再去想從軍的事情了。”
陸綸怔了怔,有些不高興:“你怎麼也和他們一樣?從軍怎麼了?我就要去考武舉,將來考武狀元做將軍!一定要!”想了想,又咬著牙加重語氣:“一定要!非得要!”
若他果真是去考武舉,去從軍,那也就罷了,可是他沒有,他做的是大逆不道的事,還因此送了性命。只要他能改變這個願望就能保住他的性命。可這人是個犟人,輕易撼動不了,只能循序漸進。早前她本是打算在關鍵轉折那一年再給陸家送信阻攔他的,可既然陰差陽錯中她又嫁進來了,不如從現在就開始說動陸綸。林謹容笑道:“我不是阻攔你啊,多讀書好啊。有勇有謀嘛,你讀好了書,也自由一點……”
“別,快別說了,你後面要說的我都知道。讀書,我這個年紀了,還能有什麼大成?”陸綸一副生怕林謹容再勸說他的樣子,匆匆忙忙地和林謹容告辭:“我就是特意來和你說這個,我走了啊!”言罷一溜煙跑了。
荔枝盯著他的背影道:“這五少爺,真不像是這家裡的人。這年紀了,還這樣風風火火的,沒心沒肺的,好像什麼事都和他沒關係。”
林謹容沉聲道:“荔枝,他可以相信。你和她們說,無論如何,對五少爺都一定要尊敬。”
荔枝不明所以,但見她不像是開玩笑,便認真記下不提。
天色將晚,林謹容極認真地將手裡的信紙提起來迎著風晾乾,然後裝入信封封好,提筆端端正正地在信封上寫了“楊茉”兩個字。
“給誰寫信呢?”陸緘信步進來,手裡還舉了枝新砍下來的紅梅。
林謹容瞥了他手裡那枝紅梅一眼,把信封對他揚了揚:“楊茉。聽說要生產了,備禮恭賀她。”
“取個玉壺春瓶來養著。”陸緘把紅梅遞給豆兒,回頭問林謹容:“楊茉是嫁在哪裡的?”
林謹容道:“信州,具體哪裡不知道,每次我給她的信和東西都是委託吳家的人帶過去的。”
“這次還是要讓人送去吳家?這麼厚?”
陸緘走到林謹容身邊坐下,探手去拿她的信封,林謹容手一縮,睜圓了眼睛警惕地道:“都是女人的私房話,而且也封好了。”
陸緘鮮見她這樣子,不由微笑道:“我怎會看你的信?就是想著看你寫的字如何。”
心情好得很嘛,是陸老太爺準備出手了吧?好日子還在後頭呢,想必接下來塗氏就該要死要活了,就看到時候你是不是還笑得出來。林謹容漫不經心地道:“我的字寫得再好也比不過你。信州那地方你熟麼?”
清婉、流暢、瘦潔,寫得不錯,陸緘的目光牢牢粘在信封那幾個字上:“信州沒有去過,我們那時候是在江州,後來又去了洪州。”
林謹容便不再言語,將那封信仔細鎖在妝盒裡,又叫荔枝進來,開了箱籠取送給楊茉的東西,陸緘在一旁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