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的。林老太爺和林老太太沒有理由拒絕。
荔枝嘆了口氣:“姑娘,奴婢說的是您。”
林謹容沉默地坐了下來,片刻後,她起身往和樂堂趕去:“你們收拾著東西,我去看看。”
陶氏正對著林老太抹眼淚:“雖然早就怎麼不好了,但時好時壞的,沒想著突然就沒了。嫂嫂她待我一直很好,待阿音也是沒有可挑剔的……”
林老太和周氏等人都忍不住同情地嘆了口氣:“陶大太太是個好人,還這麼年輕呢,你要想得開……”
不勸還好,這一勸,陶氏忍不住就哭出聲來,林謹容趕緊上前扶住她,低聲勸慰。
林老太太年紀大了,同情歸同情,卻是不太喜歡有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特別又是為了這種喪事,她覺著晦氣,便微微皺了眉頭:“要去就趕緊收拾東西去罷。”又吩咐周氏:“好生準備一份喪儀,不要怠慢了。”
陶氏感激地謝她:“媳婦這就回去收拾東西。”
林謹容忙低聲道:“祖母,讓我陪著母親一起去罷?”見林老太一雙昏黃的老眼探究地橫過來,忙垂了眼睛小聲道:“舅舅、舅母一直待我極好,母親傷心成這個樣子,七弟還要跟了去,我怕沒人照顧他們。”
林老太沉默片刻,朝她微不可見地擺了擺手,算是同意了。
當天晚上,就有吳家派人過來問,林家準備什麼時候去清州,要不要一起出發。接著陸家也派了人來,說是準備使人去弔唁,問他們什麼時候出發,要和他們一起走。
陶氏悲傷的同時,又覺得安慰,對著林謹容流淚回憶了半宿她未出嫁前和吳氏的一些往事,說到唏噓處不由傷心之至:“這輩子我就沒見過幾個待小姑這麼好的嫂嫂,囡囡,好人不長命,好人不長命啊!”
林謹容紅了眼睛,無言地撫著陶氏的背。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天還未亮,陶氏就腫著眼睛起了身,領著兒女去和林家二老辭別,然後登上了馬車前往清州。行到城門前,天色也不過微明,城門還未開啟,青石牆上露水瀝瀝,林三老爺一邊使人去打聽什麼時候才開城門,一邊去問陶氏:“是和吳家、陸家約了在這裡會面的麼?怎地還不見人來?這天兒這麼熱,也不知道早點出門。”
陶氏心情不好,淡淡地道:“反正城門也還沒開,等等也不會怎樣。”
正說著,就見晨光裡一張馬車駛了過來,停在林家車前,一個人利落地跳下了車,走到車前行禮:“外甥給舅舅、舅母行禮。請節哀。”卻是陸緘。
林三老爺頗有些驚奇:“呀呀,怎會是你去?你祖父讓你去的?不讀書了麼?”
陶氏見了他,心情就有幾分好,便道:“怎麼就不能是他?按我說,他去很合適。”陸家這是給她這個未來丈母孃長臉,怎麼不對了?唸書很重要,但是人情也重要是不是?
林三老爺也不過就是隨口那麼一說,聽陶氏這樣說了,也就沒其他多話可講。不多時,吳家的馬車也來了,他家去的人真不少,男男女女一大群,楊氏見了陶氏,兩個人就互相抹起了眼淚,開始回憶吳氏的點點滴滴,越說越心酸。
“城門什麼時候才開啊?我下去找陸二哥。”林慎之等得不耐煩,從林謹容身邊溜出去,利落地下了馬車。
林謹容掀起車簾子看出去,只見吳襄、陸緘站在不遠處低聲交談,聽見林慎之叫他們,就都回過頭去答應。林謹容正想放下簾子,就見陸緘一雙黑幽幽的眼睛朝她看了過來,二人目光相對,林謹容沉默片刻,朝他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輕輕放下車簾。
不多時,車外響起沉重的開啟城門的聲音,吳大老爺沉聲道:“快別哭了,趕路要緊。”於是陶氏和楊氏這才收了淚,互相道別,各回各車。
由於是去弔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