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平寧咬了一會兒手套,突然就喊了起來:“壞人!壞人!”
上官平寧突然之間的大喊大叫,把袁英和袁白嚇住了的同時,也把那個兵卒嚇住了。
“下來,我要下來,”上官平寧在袁英的手上掙了起來。
“小少爺,下面全是雪,你不能踩啊,”袁英抱著上官平寧不敢撒手。
“壞人,他是壞人!”上官平寧看自己下地無望了,又指著那個兵卒叫了起來。
江南水師的這個兵卒不認識面前的這兩大一小,不過上官平寧身上的穿戴不凡,就是袁英和袁白穿著的也是錦衣,這樣的人看著就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這兵卒便跟袁英和袁白解釋道:“兩位大人,這是水匪的家眷,要拉去處死的。”
“那你快帶他走吧,”袁白說道。
兵卒從地上拎起男孩就要走。
上官平寧一看這男孩要被帶走就急眼了,在袁英的手上又跳又叫,說:“壞人,壞人,我要哥哥,哥哥!”
“我的天,”袁白撫額道:“小少爺,這個罪人怎麼是你哥呢?”
袁英倒是有點能懂上官平寧的心思,說:“小少爺,大活人不能當玩具的。”
“我要!”上官平寧喊。
“你們救我姐,我哥,我當玩具,”這個男孩這個時候突然開口道。
“趕緊把人帶走!”袁白催拎著男孩的兵卒道。
“哇──”這個時候還不知道男子漢流血不流淚的上官平寧小少爺,放聲大哭了起來,不知道的人,還真會以為,這個被兵卒單手就能拎在手裡的男孩,真是他哥呢。
安元志下了船,遠遠的就在眾多的哭喊聲中,聽出了他外甥的哭聲,要去看殺人的心情一下子就沒了,跟袁義兩個人順著上官平寧哭聲傳來的方向就走了過來。
袁英和袁白哄不了上官平寧,正發急呢,看見了安元志和袁義後,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感覺心虛。
安元志走上前就抱過了上官平寧,說:“你這是怎麼了?”
袁義則看看自己的這兩個兄弟,道:“外面這麼亂,天又冷,你們帶小少爺出來做什麼?”
袁英和袁白被袁義說的把頭一低。
“壞人!”上官平寧還是指著那個兵卒,跟安元志告狀道。
“五少爺,”這個兵卒不認識袁英和袁白,可是安元志他認識,忙衝安元志行禮。
“小少爺要那個犯人,”袁白這時跟安元志道。
安元志和袁義一起看還是被兵卒拎在手裡的男孩。
兵卒這會兒不敢再拎著男孩了,把男孩放在了地上。
隆冬的天氣裡,這個男孩身上只穿了件單衣,還是破破爛爛的,半個屁股蛋子露在外面,凍得發紫。
“你是水匪?”安元志看這個男孩大半個身子都染著血,便開口問道。
“不是,”男孩說起話來雖然聲音發顫,但吐字很清楚,說:“我是做工的。”
“做工的?”安元志說:“我憑什麼信你?”
“下來,”上官平寧這時在安元志的手裡叫道。
安元志不像袁英那樣捨不得這個小少爺,把上官平寧往雪地上一放,說:“你想幹什麼啊?再搗蛋,我就揍你!”
“屁舅!”上官平寧回了安元志一聲,沒等安元志伸手抓他,轉身歪歪倒倒地走向了趴在地上的男孩那裡。
袁義忙就伸手扶住了上官平寧。
上官平寧被袁義攙著,走到了男孩的面前,看看這男孩身上,說了句:“疼不?”
男孩仰頭看著上官平寧,這個小少爺跟他顯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男孩把頭又一低。
上官平寧往男孩的跟前一蹲,伸手就要去夠這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