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作嘔後,才又轉過身來對吉利道:“小女得聖上如此照顧,臣惶恐。”
吉利這時看了看安太師的左右,說:“府上的主母夫人怎麼不出來?”
安太師說:“公公還要見她?”
“主母夫人沒有與太師說嗎?”吉利走到了安太師的跟前,小聲道:“她今天在你們安氏的庵堂裡見到了聖上。”
安太師說:“此事老夫知道。”
“那主母夫人將她把安二小姐也叫到庵堂的事告訴太師了嗎?”吉利說道:“今天也真是巧了,奴才隨著聖上去北城行獵,太子妃娘娘和府上的主母夫人都在你們安氏的庵堂裡,安二小姐也在。黃昏時這雨就下了起來,雨天路難行,府上的主母夫人心疼二小姐,將她留了下來。”
安錦繡的“死訊”讓安太師心裡疼了一下,不過這會兒,吉利的這席話對於安太師而言就是晴天霹靂。安錦繡留在了庵堂裡,那這人怎麼可能會死於城南舊巷的大火中?安錦繡沒死,世宗又怎麼會命吉利送了三具棺槨來?
“太師,”吉利以一種為安太師著想的語氣道:“今日跟著主母夫人去庵堂的安府下人不少,為了安府著想,奴才覺得您還是儘快把他們都處理了吧。
“吉公公,你覺得老夫的次女能往哪裡去?”安太師緩緩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問吉利道:“老夫總要知道該往哪裡送她。”
吉利回身看著三具上了黑漆後油光發亮的棺槨,說道:“聖上向來憐惜二小姐,黃昏地府不是二小姐這樣的女子該去的地方。”
黃泉地府安錦繡去不了,那就是從此陪王伴駕了?安太師感覺到了前所未有過的屈辱,這種感覺幾乎讓安太師在吉利面前忍不住就要失態怒喝。安錦繡是上官勇的妻子,是臣妻,世宗這是在奪臣妻,就不怕天下人恥笑?!皇帝這是將他潯陽安氏置於何地?!
“太師,”吉利衝安太師一躬身,“二小姐的屍身奴才已經送到,您辦完喪事之後再向聖上覆命好了,奴才還要回庵堂去伺候聖上,奴才這就告辭了。”
“聖上還在庵堂?”
吉利說:“太師,佳人難得啊。”
安太師沒有起身送吉利走,他此刻已經無力再站起身了。屋外電閃雷鳴,院中花木倒映在窗上的影子忽明忽暗間,如鬼爪又如勾魂的鎖鏈。安太師捂著自己的心口,他喘不過氣來,腦中被一個問題充斥著,該怎麼辦?
安錦繡已”死”的訊息,不多時便傳遍了安府上下。
秦氏躺在床上沒敢起身,這個時候她恨不得找個只有她一人知道的地方躲起來。
安太師推門走進大房的這間臥室裡,就聽見秦氏在床上唸經,“這個時候唸經,你覺得有用嗎?”安太師站在床頭問自己的妻子。
驚惶不安中的秦氏沒能聽到安太師進屋來的腳步聲,耳邊突然響起了說話聲後,秦氏是尖叫了一聲,下意識地就想往被中躲去。
“這個時候你倒是知道怕了,”安太師站著不動,看著秦氏的目光充滿了厭惡。
“老,老爺?”秦氏這時認出了安太師來,忙從床上半坐起身來,想跟安太師笑一下,可是扯了半天嘴角,也沒能笑出來。
“我再也沒有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你知道嗎?錦繡死了。”
“妾身,妾身也是剛剛聽說,”秦氏忙道:“妾身不相信這事。”
“方才宮裡的吉總管送來了錦繡的屍體,城南舊巷一場大火,將上官家所有的人都燒死了。”
秦氏望著安太師,嘴唇哆嗦著,“怎,怎麼會這樣?”
院中這時傳來了下人們的哭喊求饒聲,都在喊秦氏救他們。
“老,老爺?”秦氏慌得想下地,可是卻在安太師的注視下不敢動彈。
“你覺得你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