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公司裡面,一定有許還山的人吧。你那天是故意讓我去你辦公室的,故意和我鬧翻的。我想了很久,才明白,你這樣做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演戲給公司裡的‘無間道看’……”
“學長,你果然還是如當年一樣敏銳啊!那個人曾經是我的總秘。”楚雲樵淡淡的。
“就是坐在你辦公室外面那個?”
“是啊。就是她。我發現她其實很久了。只是,我需要她繼續給許還山提供一些我的情報。比如,你和我鬧翻了,我不得已要把‘江南風雨’的錢還上;比如,我一直身體欠佳,對公司許多重要決策都是勉力而為;再比如,因為我的身世公佈,公司董事會所有的董事都對我不滿,集體要求我退出城東那塊地的拍賣……”楚雲樵淡淡地說著,語氣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雲樵,你果然是長進了。你把我們大家都瞞住了,一個人自導自編自演了這麼精彩一齣戲。你突然退出城東地塊的競爭,又威逼我貸款給許氏。許還山既沒了競爭對手,又突然得了我這一筆錢,想不要城東的地都不行了。可是,你一定早就料定了他要把那些見不得光的錢透過這樣的方式來洗白,所以……”雷濤摸出一支菸點上,吸了一口。
“給我也來一支……”楚雲樵伸過手去。
“你不是最不喜歡這個的嗎?”雷濤驚詫地望著那隻手。
“人是會變的。不是麼?”楚雲樵自己拿過雷濤的那包煙,迅速地抽出一支,熟練地點上,深深地吸了幾口,很滿足的樣子。“我發現,我已經開始離不開它了。”
“說實話,一開始,他是想透過‘江南風雨’來洗的,不過因為唐鋒的突然‘雙規’,‘江南風雨’被凍結了,無法出售,他的那些見不得光的錢沒法換裝了。所以,必須得給他找第二條路……”
雷濤若有所思地望著楚雲樵,很久,才緩緩地問了一句話:“可是,我還是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
“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我會去向人行報告許氏洗錢的事?”
楚雲樵再度吸了一口煙,滿足地吐出一個菸圈,才慢慢地說:“因為,以你的職業經驗,不可能不對許氏那麼大一筆資金進入沒有懷疑。那個時候,我剛幫許氏還了‘江南風雨’的一期貸款,城東地塊順利動工,許還山一定是春風得意的。只有那筆錢,讓他隱隱不安。而洗白那筆錢最快最安全的方式,就是把它換種方式存入銀行……學長,雖然事先你並不知道,不過,你還是配合得很好啊!”
“雲桐終於可以安息了……”雷濤突然說,“許家這次是不可能再翻身了……”
楚雲樵狠狠地吐出一個菸圈,臉陷在煙霧中看不清楚表情。
“咣鐺……”正中那個書櫃後面突然發出一聲巨響。幾乎是立刻,楚雲樵已經顫抖著手按住了那本藍色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書櫃緩緩向一邊開啟,臉色雪白的許若楠靜靜地站在那裡,腳下,是一堆雕塑的殘片。
“真精彩,雲樵……”許若楠望著楚雲樵,眼神空洞,聲音空洞:“我真想不到,我這麼蠢笨的人,竟會嫁了你這麼聰明的一個老公。”
“若楠,我……”楚雲樵的臉比許若楠的還要蒼白,他上前猛地抓獲住許若楠的臂膊,才發現那裡僵硬如鐵。
“請拿開你高貴的手!”許若楠的聲音是低低的,但卻帶著一股攝人的寒氣,楚雲樵不由得鬆開了手。
“像我這種卑鄙無恥家庭的人,是不配和你這樣高貴的先生有什麼交集的。”許若楠慢慢地從楚雲樵身邊走過,望了一眼呆立在旁邊的雷濤,突然衝他狠狠地笑了笑。
“雷行長,我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也許一輩子都不會了解,我曾經究竟嫁了個什麼人!”
“楚雲樵,我曾經怨恨你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