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什麼菜?”許若楠也不多說,只淡笑著問張媽。
“松茸燉清魚,元貝扣八菇,小炒肉,松子西芹,還有一個蘿蔔骨頭湯……”張媽恭敬地答。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繃帶,許若楠的心中劃過一絲感動。清魚、元貝、骨頭……張媽這是用心在替自己滋補啊。
“也不用這麼麻煩,張媽,我這個傷也好得七七八八的了。”許若楠臉上的笑更深了。
“少奶,我……”張媽看著許若楠的笑,有些猶疑。
“怎麼?”許若楠甚是奇怪。
“我對不住您……”張媽突然漲紅了臉:“您出車禍那天,少爺公司有事提前走了。走前,原是吩咐我趕緊回來熬湯給您送過去。可我回家,聽了我家老頭子亂嚼舌根,我,我……沒去……”說罷,低下頭,不敢去看許若楠。
許若楠聽著張媽吞吞吐吐的話,心中卻多了一份歡欣。她笑著對張媽說:“沒事,都過去了。我很開心聽你說這個。”說著,許若楠帶著一臉滿足的笑走出廚房,剩下張媽一個人有些怔忡地站在那裡。
那天晚上,楚雲樵回來的時候,許若楠的臉上不帶著一份似有似無的笑。
“撿到金子了?”楚雲樵洗過澡,躺在床上的時候,忍不住問妻子。
“比撿到金子還開心。”許若楠輕輕地把自己的手放在楚雲樵的心上,“我啊,開始瞭解這兒了……”
楚雲樵也不多說,伸手一把抱過許若楠,“那你就住進來吧……”隨手關上了燈。
轉眼已是初冬,張媽和張叔因為楚驍身體不好,在月初就搬回了楚宅照顧。楚雲樵又忙著年底的事,天天早出晚歸,許若楠一人在家,不覺多了份寂寞。
這日,依舊在家百無聊賴,彈了會鋼琴,隨手畫了兩筆,便再找不到事情做。拿了本雜誌,窩在沙發中,草草地看著。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拿過一看,竟然是許還山的號碼。
“爸,”接起的一剎那,許若楠的心中有些淡淡的羞愧。因為楚雲樵的關係,這幾個月來,基本上沒有回過許家,平時連電話也很少打,現在反倒是父親打過來了。
“楠楠,身體好嗎?”許還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慈愛。
“挺好的。”
“手傷恢復好沒?”
“沒事了。上週才去做了複查,醫生說恢復得很好。”
“那就好,爸爸就放心了。”
“雲樵對你好嗎?”許還山似乎沉默了下,問。
“挺好的。爸,真的。有些事說開了,其實大家也就放下了。”
“那就好。”
“爸,有什麼事嗎?”憑著對父親的瞭解,許若楠知道,許還山這時候打電話來,一定不僅僅是問候自己那麼簡單。
“也沒什麼。”許還山的聲音多了份躊躇。
“爸,因為我的手沒好完,雲樵身體也不太好,所以這段都沒來得及去看您,有什麼事,您不妨直說。”聽著許還山在那邊的猶疑,許若楠立即急急地說。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ANNA最近辭職了。”
“ANNA?為什麼?”ANNA是許氏的首席室內設計師。許氏的每一個樓盤基本上都是她作為主創,設計園林和室內。
“她嫁了個阿根廷人,上個月移民阿根廷了。”
“那,找到新的設計師沒?”
“還沒有。公司裡設計師也不少,不過,能達到ANNA那個高度的沒有。而‘江南風雨’這個專案,你也知道,對我們許氏的重要性,我不想隨便找個。”
“可是那個專案已經在動工了,設計圖紙必須要儘快拿出來。”
“是啊,楠兒,”許還山的聲音突然低了些,“爸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