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外袍掉到了地上,他臉色燻紅地看著雲淺月,“再脫沒了!”
雲淺月忽然直直地躺回床上,抱著被子矇住臉,這個男人,她寧願不認識他!又羞又怒地道:“我死了,別和我說話!”容景看著雲淺月將自己蒙在被子裡裝死的模樣,伸手撫額,似乎對這種情況極其為難,枉費他才華冠滿,天賦異稟,也不明白該怎樣面對這種情況。所以,站在地上久久不動。
雲淺月在被子裡龜縮半響,聽不到容景動靜,她掀開被子,探出頭看向他。只見容景一副苦大仇深地盯著自己的衣袍,一籌莫展的模樣和他往日淡定從容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模樣實在大相徑庭,她忽然想起這個男人也才十七歲而已,放在那個世界這個年齡的男人還只能算是個男孩子,他再少年老成,謀慮深遠,心機深沉,也只不過是個某些方面未成熟的男孩子而已。說白了,還不算男人。這樣一想,她尷尬羞惱褪去,頗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容景感受到雲淺月的視線,也抬頭向她看來,有些羞惱,有些無奈,還有些措手不及,等等神態合於一處,哪裡還見他往日毒嘴毒舌黑心黑肺的樣子?
雲淺月難得見到這樣的容景,忍了忍,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忽然覺得這件事情雖然她很糗,但他大約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居然還有心情笑,果然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容景放下撫著額頭的手,見雲淺月居然笑話起他來,氣也不是,惱也不是,難得地瞪了她一眼,問道:“到底怎麼辦?你快說!”
雲淺月看著容景,難得見他吃噶,越想越好笑,本來小聲的笑忽然變成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道:“容景,你也有今日!果然是老天開眼!”
“關老天什麼事兒?別忘了這是你弄我身上的。你若是還賴在床上的話,整張床估計都能被你的血淹了。”容景看著雲淺月沒形象地大笑,也不羞了,不惱了,鎮定下來,很是平靜淡定地對她提醒。
雲淺月笑聲戛然而止,臉色發黑地看著容景,“就算都淹了也不關你事兒!”
“是不關我事,那你就繼續躺著吧!我出去了。若是有人問起,我會很好心地幫你說一聲的。說淺月小姐果然及笄的日子快到了,總算成人了。”容景忽然轉身,抬步向外走去。
靠!這個死男人!雲淺月小臉一變,喝道:“不準出去!你敢出去一步試試。”
容景當沒聽見,伸手去推門。
“誰說不關你事兒了?回來!”雲淺月只能軟了口氣。她知道這個男人是黑心得什麼都能做得出來的,她以後還要做人呢!可不能讓他滾出去胡說八道。
“真關我事兒?”容景回頭看著雲淺月挑眉。
“真關你事。”雲淺月有想揍人的衝動。
“好,既然關我事兒,那我就不出去了。”容景鬆開門把手,轉身走了回來,眸光隱藏著一抹笑意。
雲淺月覺得還是不要和一個沒長成男人的男人一般見識為好,她深吸了一口氣,對容景道:“你讓絃歌給你送一套衣服來。”
“絃歌被我指使去錢門請錢焰了。如今不在。”容景道。
“那就莫離!讓莫離去取一套你的衣服來。”雲淺月實在抹不開面子開口指使莫離去幹這事兒,只能讓容景自己喊,她丟不起這個人。
“我怕絃歌路上出事應付不來,讓莫離和他一起去錢門了。”容景又道。
“你……”雲淺月看著容景,惱道:“絃歌你指使走也就罷了,莫離是我的貼身隱衛,你憑什麼隨意將他指使走了?”
雲淺月想著莫離太不稱職了,她是不是該考慮將他換了?
“以著你我的關係,又何須分彼此?你都能替我擋傷,我借你的隱衛用一下又何妨?”容景似乎看透了雲淺月的心思,慢悠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