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看著她,不說話。
雲淺月立即閉上眼睛,白日做了一日活,晚上夜輕染來了在院中站了半夜,夜天逸又對她砸來那些話,她早已經疲憊不堪,窩在溫暖的懷裡,什麼也不想再去想,真的想睡了。
果然不出片刻,雲淺月便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容景看著她,即便寒冰破化解,她身體溫暖起來,但臉上依然清透如明鏡。似乎被冰雪洗過,容顏純淨,安安靜靜躺在他懷中放心地睡去,這樣的她,居然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孱弱和美。他輕輕吸了一口氣,又輕輕吐了一口氣,似乎在這一吞一吐中,有些東西消失殆盡。須臾,他將她往懷裡緊緊地抱了抱,也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天還未亮,外面便響起凌蓮的聲音,“小姐,宮裡的文公公前來傳話,說請小姐進宮,今日先皇大殯,您是一定要去的!”
“不去怎樣?”雲淺月不睜眼睛,問道。
“攝政王說,您今日若不去的話,也沒人能奈何得了您。但不管如何,先皇除了先皇的身份外,還是您的姑父。”凌蓮重複汶萊的話。
雲淺月輕哼一聲,不以為然地道:“姑父又怎樣?告訴他,我不去。”
凌蓮應了一聲,向外走去。
雲淺月又閉著眼睛片刻,睜開眼睛看向容景,見他依然閉著眼睛,她想起昨日,心頓時暖了下來,這個男人一直在用他的方式愛她,雖然看起來是她每次受他欺負,但是真正的關鍵時刻,他從來都對她給予足夠多的寬容和包容。
過了片刻,凌蓮去而復返,站在門口輕聲道:“小姐,皇后娘娘派人來傳話,讓小姐進宮,參加今日的殯天之禮。”
“姑姑?”雲淺月眼睛眯了眯。
“是皇宮娘娘派人來傳話!她說雲王府的女兒是最有資格入皇陵敲響響鐘的那個人。”凌蓮輕聲道:“皇后娘娘今日也去皇陵。”
雲淺月偏頭看向容景。
容景此時也睜開眼睛,對她一笑,雅緻如蓮,“不錯,雲王府的女兒是最有資格入皇陵敲響響鐘的那個人。不為夜氏,只為雲王府。去吧!”
“那就去吧!”雲淺月可有可無地點點頭。
凌蓮聞言下去回話了。
雲淺月躺著的身子坐起來,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躺了回去,趴在容景身上,在他嘴角落下一吻,須臾,又爬起來,跳下了床。
容景眸光動了動,看著她輕快的腳步,躺著的身子坐起,披上衣服,慢悠悠地下了床。
二人收拾妥當出了房門,外面天已微亮。
第十一章 三摔靈輦
雲王府門口,容景那輛通體黑色的馬車停在那裡,絃歌坐在車前。
容景和雲淺月上了車,簾幕落下,馬車向皇宮而去。
街道上的雪早已經清掃乾淨,車廂內放了暖爐,厚厚的簾幕擋住清晨吹來的冷風,暖意融融。
雲淺月懶洋洋沒骨頭一般地靠在容景的身上,淺淺地打著哈欠。
“沒睡夠?”容景低頭看著她。
“嗯!”雲淺月應了一聲。
“我一夜未睡,你睡得極沉,雲淺月,這麼不公平,你竟然還沒睡夠?”容景看著她。
雲淺月抬眼,果然見容景眼瞎有著淡淡的青色眼圈,她好奇地道:“你怎麼沒睡?”容景瞥了她一眼,不答話,閉上眼睛。
雲淺月眨眨眼睛,忽然恍然,拉長音道:“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容景聲音微低。
“明白你為什麼沒睡了唄!”雲淺月嘴角咧開,好笑道:“我們的容公子成人了嘛!”
容景耳根子染上一抹紅暈,忽然俯下頭,將雲淺月唇瓣狠狠地吻住。
雲淺月笑意還沒收回,便被他吻了個正著,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