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景應了一聲,拉著雲淺月的手向宮門口走去。
雲淺月跟著他抬步,只見宮門口和城門口一樣,把守宮門計程車兵人人皆是一身素縞,宮門上掛起了皇帝駕崩的白帆。她淡淡掃了一眼,收回視線。
宮門口計程車兵見容景和雲淺月來到,連忙開啟宮門。
容景和雲淺月向聖陽殿走去,走了一段路,雲淺月忽然問,“這件披風哪裡來了?”
“給你特意做的。”容景道。
“什麼時候?”雲淺月眨眨眼睛,伸手摸了摸披風的皮毛,探究地道:“這件披風不像是新的,雖然看起來很新,但應該也是因為儲存的好。”
“嗯!”容景點頭,想了一下道:“大約兩三年了吧!”
“那個時候?”雲淺月挑眉,看著容景的側臉,“你確定是給我做的?”
“雲淺月,自然是給你做的!你不用懷疑。”容景瞥了她一眼,道:“那個時候我被寒毒折磨了七八年,已經摺磨得苦極了,但每每知道你和夜天逸傳遞書信,我就更是比寒毒加身還苦。於是我就狠了心,覺得即便寒毒解不了,我也要要了你。”
雲淺月看著他,好笑道:“居然有這麼糾葛啊!那時候你直接告訴我你想要我,不就得了?何至於我後來拐了那麼一個大彎子啟動了鳳凰劫?沒準你一告訴我,我立即就答應你呢。”
容景伸手揉揉額頭,嘆道:“我對任何事情都自信,唯獨對你。”
雲淺月心裡忽然一酸,又很快就感覺無盡的甜。她看著容景,緊緊地回握住他的手。老皇帝死了,夜天傾也死了,夜天煜被下入獄,這個夜氏江山有著皇室血液且有本事翻雲覆雨的人就是夜天逸了。夜天逸對她不管用什麼心思,什麼手段,她都相信,只要有容景在,這個如玉無雙的男子會為她撐起一片天。
容景感覺到雲淺月的感情和信任,偏過頭,對她綻出一抹雅緻的笑,緊緊握住她的手。
二人不再說話,一路走向聖陽殿。
今日的皇宮死一般地沉寂,雪打宮牆,漫天銀白。宮人一改往日光鮮亮麗,都齊齊身穿素服,白雪落下,每一個人影都是一樣的白。
過往宮女太監看到容景和雲淺月,老遠就避讓見禮。
即便飄雪如畫,依然掩飾不了皇宮內各處散發的沉重的氣息。
容景和雲淺月來到聖陽殿,就見聖陽殿外搭造了靈棚,裡面停了一尊棺木。上好的紅木,鮮紅如血。棺木前跪了黑壓壓一片人。最前面的是幾名小皇子,小皇子後面是以六公主打頭的十幾名公主。公主之後是一群女人,顯然是各宮的妃嬪。應該都是有品級的,沒品級的妃嬪連哭喪都是沒有資格的。人人披麻戴孝,有的人在小聲哭泣,有的人靜靜地跪著。妃嬪之後跪了滿朝文武。
這些人顯然已經在這裡跪了許久,身上被打了厚厚一層雪花。
雲淺月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掠過,沒看到夜天逸、明妃、夜輕染、容楓、冷邵卓、甚至德親王、孝親王、雲王爺、秦丞相等熟悉的身影都未見到,她眉梢挑了挑。
汶萊本來跟在二人後面,此時打量了一眼聖陽殿外的情形,快走一步越過二人進了殿。
容景拉著雲淺月停住腳步,目光看向停著的那尊棺木。
雲淺月也隨著他一起看向那尊棺木。那尊棺木鮮紅如血,一見就是紅木中的極品。但木再好,那也是一尊棺木而已。老皇帝九五之尊,掌控天聖江山三十年,天聖從始祖皇帝起,除了東海外,四面八方臣服。幾多附屬小國,歲歲納貢,年年稱臣。天聖自詡泱泱大國,繁華百年,他一生汲汲營營,守護江山基業,視如性命。暗中籌謀,想要掌控小國,除去榮王府和雲王府,中央集權,可是到頭來,他一事無成,百年之後,也不能足踏四地,更不能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