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的水清澈,波光粼粼。因為是由上游到下游,所以備好的木漿幾乎用不上,木筏順流直下,由水流推動著行走,只需要掌控著平衡就可以。
凌蓮和伊雪一左一右掌控著木筏的平衡,看看雲淺月,又看看少年,總覺得這少年無處不透著怪異。無論是說話,還是行止。
“雲淺月,你會吹哨子嗎?”少年站了片刻,乾脆坐下來,看著雲淺月一身清冷,即便河谷沒有水霧,但她周身還是有隱隱的霧氣。他皺了皺眉,再次打破沉寂。
“什麼樣的哨子?”雲淺月問。
“什麼樣的哨子都行,你要會的話就吹一個!否則這麼待著多悶。”少年道。
“也好!”雲淺月收回視線,低頭在竹筏的木頭上摘下一片樹葉,用娟帕擦淨水漬,放在唇瓣吹了起來。她吹的是一首山水小調,清脆婉轉。
少年認真地聽著,很是津津有味。
凌蓮和伊雪佩服地看著小姐,能用一片樹葉就吹出如此好聽的曲子,她們都聽過紅閣裡七長老用竹葉吹的曲子,但覺得不及小姐的曲子多了一分隨性豁達。
一曲落,少年問道:“你學了多久會吹這個?”
“小的時候學的,多久忘了。”雲淺月道。
“子書哥哥吹得小調也很好,和你吹的差不多好。”少年又道。
“你張口閉口子書哥哥,和他的感情很好了?”雲淺月手指輕輕撫摸著樹葉,樹葉很綠,她的手很白,白綠相間,樹葉很柔軟,她笑著問道。
“那當然!”少年得意地道:“我最喜歡的人是子書哥哥!”
“有多喜歡?”雲淺月又笑問。
“比喜歡所有人都喜歡,就算我將來娶了你,子書哥哥也佔第一位。”少年道。
雲淺月好笑地看著他,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轉回頭揶揄地道:“張口閉口要娶我,也得你真能娶得了我才行,就怕娶不了。有些因素是不可抗拒的。”
少年哼了一聲,似乎沒聽出雲淺月的弦外之音,“我說娶就娶,你等著。”
雲淺月將手中的樹葉輕輕一甩,扔進了水裡,看著那樹葉順流之下很快就被河水捲走飄遠,她淡淡笑道:“好,我等著。”
少年看著那片樹葉被雲淺月扔了皺眉,“你怎麼扔了?我還沒聽夠呢!你再吹一曲。”
“我累了,要不你吹!”雲淺月頭也不回地道。
“我學了很久都不會,半個聲都出不來。吹什麼啊!”少年似乎有些鬱悶。
“那就講講東海國的趣事兒!”雲淺月道。
少年眼中冒出兩簇神采,看著雲淺月,“你想聽啊!”
“嗯,可以一聽。”雲淺月聽不出有很大興趣,也聽不出沒興趣地道。
“那我就和你說說。”少年來了精神,“東海國有趣的事情可多了,比你們烏煙瘴氣的天聖好多了。天聖是百年沒有動亂,而東海國則是幾百年都沒有動亂了。皇上好,太子好,臣子好,百姓也好……”
“羅公子,你是東海人,自然將東海誇得沒有一處不好的。你這哪裡叫做是有趣的事情?分明就是自誇。”凌蓮忍不住打斷少年的話。
伊雪笑著附和,“是啊!就是自誇!”
“你們知道什麼?東海國本來就好!”少年哼了一聲,見雲淺月沒說話,繼續道:“那就跟你們說幾件最有趣的事情,就說說子書哥哥吧!對了,我告訴你們,子書哥哥是太子。東海國最好的太子。”
凌蓮和伊雪不再說笑,看著他,似乎等著他說。顯然對東海國的太子很好奇。
雲淺月淺淺笑著,不說話,也等著少年說。
“子書哥哥出生的時候太漂亮了,接生的婆婆被他的容貌給驚住了,而且他不哭不鬧,十分乖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