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茗冷笑,“他不是自詡對她好嗎?這就是對她好?”
言棠不吭聲。
上官茗繼續看著他道:“你家太子借給她十萬兵馬是什麼意思?難道真想他們打個你死我活?他才高興?也許最後樂見其成她在天聖呆不下去了跑去東海找他尋求一個容身之地?他也好金屋藏嬌?”
言棠終於受不住,冷木地道:“我家太子說了,不管是分,還是合,總歸是他們二人之事。上官小王爺還是先處理好自己東海的事情,再管別人的事情為好。你不喜燕王府,但是出身東海燕王府,這是不能更改的事情,你不喜皇宮,不想做東海帝師,大可以說服皇上,令其廢除東海燕王府被歷代禁錮的職責。你這般逃避,算是什麼事情?”
上官茗“呵”了一聲,“不愧是前世今生一處投胎來的,這教訓人的話說得是一套一套的。他讓我別管別人的事情,他為何借了十萬兵馬來管?”
“我家太子說,只要有人不會威脅淺月小姐性命之時,這十萬兵馬只會在天聖待著,不會派上用場。”言棠道。
“他到也算計得清楚!”上官茗冷哼一聲。
言棠不再言語。
“好,我就與你們回去,解決了此事!這期間她發生什麼事情的話,就怪你家太子。”上官茗用沒被束縛住的腿踹了一下馬腹,身下的馬向東方而去。
四十多歲的男人一擺手,帶著一隊人馬立即追上他。
言棠目送著燕王帶兩萬士兵押解著上官茗離開,伸手一抖衣袖,一隻鳥向東飛去。
雲淺月下了山岡,頭也不回,策馬賓士,彷彿根本不知道有人將上官茗攔住,截去回東海,少了一個人。
夜輕染走了一段路,回頭看了一眼,收回視線,盯著雲淺月的背影看了片刻,抿了抿唇,一言沒發,跟在她身後。
硯墨第一次用佩服的眼光看著雲淺月的背影,算計走上官小王爺,救出皇上,順利離開迷霧山,這些年他在夜輕染身邊,自認為對於雲淺月的事情也知道不少,但是發現原來不僅那些。
沒了上官茗時不時地找話,接下來一路分外安靜。
回城的路並沒有像來時一樣趕,中途歇了一夜,第二日響午,一行三人來到雲城。
雲城位於京城三百里地,雲淺月本來想三百里地不過一兩個時辰的路程,但是夜輕染建議,用過午膳再趕路。雲淺月見他露出疲憊之色,也不反駁他,三人選了一家尋常的酒樓。
響午十分,酒樓客滿。
三人一路風塵,夜輕染褪了幾分威儀,雲淺月褪了幾分清厲,不過就是比尋常貴公子和貴小姐尊貴一些的兒女而已,所以,也未得到什麼特殊尋常優待,三人在門口等了片刻,店夥計匆忙地給選了一處靠窗的位置讓三人坐了下來。
三人點了幾樣小菜,便在一片熱鬧中各自吃了起來。
雲淺月心無旁騖,專心地吃著菜,並沒有注意四周說什麼,以及酒樓內的情形。
夜輕染過了片刻,忽然對雲淺月低聲問,“小丫頭,你聽見這些人都在說什麼了嗎?”
雲淺月搖搖頭。
“你仔細聽聽,有些意思的。”夜輕染道。
雲淺月抬頭看了夜輕染一眼,順著他眼神,掃見鄰座幾桌的人都在議論著什麼,各種神色,她無所謂地低下頭,議論的聲音伴隨著她的名字竄進耳裡。
“……照你們這樣說,景世子和淺月小姐再不可能了?”一個人道。
“可不是不可能了?淺月小姐都住進了榮華宮,那是什麼地方?天聖歷代皇后住的地方,試問有哪個女子住進去還能出來的?”一個人理所當然地道。
另一個人嘆息地道:“可惜了當初景世子鋪陳了萬里錦紅,我家的那娘們當初還偷偷地撿了一塊紅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