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機。所以,你治理西南,無非是為了一個他而已。”夜輕染聲音徒然鋒利。
容景攥著韁繩的手猛地收緊。
雲淺月面色不改,依然一言不發。
“小丫頭啊小丫頭,你心裡自始至終為的不過是一個他而已。你的心思藏得可真深,不止是將我騙過了,將你身邊的那個男人也偏過了吧?甚至將天下人都騙過了。你寧願揹負紅顏禍國的罵名,也住進天聖皇宮,住進榮華宮,甚至不惜對他丟出和離書,只為了你的戲逼真一些。我竟不知道了,他何德何能讓你愛得如此深?”夜輕染揚眉,目光忽然落在容景身上,見他身子微僵,他忽然大笑,“容景啊容景,你一個多月以來,是否日日後悔請來上官茗玥插手幫她解除生生不離?是否後悔一時心急不查上了玉子書的當睡以至於沒攔住上官茗玥?是否日日費勁心思想將她如何從我手甚至,這幾日奪回來她後,是否日日想著如何哄她,彌補你的錯失?”
容景面色微僵。
“可是你不知道,你費盡心思的這個女人,她藏得比你還深吧?不知道一切都是她主導的戲吧?我雖然敗了!但不是敗給你,是敗給她的心,沒什麼可丟人的!但是我想說,被這樣的女人愛著,你是否也累?”夜輕染大笑,笑聲張狂。
容景握著韁繩的手微微顫了一下。
雲淺月袖,看著夜輕染,眼眸微微沉暗,依然沒開口。
“她從出生至今,就慣於演戲。一出接一出,一場接一場,每個人都活在她的戲裡而已。包括皇伯伯。早先我還覺得皇伯伯這一局棋從他生前一直佈置到死後,佈置得精細,層層鋪開,如天們所有人。如今我才知道,她才是那個執棋的人,更秒的是自己來演,且入木三分,以假亂真,讓人難以分辨。”夜輕染依然大笑,看著容景,笑聲諷刺,“即便你是容景,天下第一奇才,慣於心機謀略,天賦異稟,超乎常人,自認為沒有什麼是你看不透的,但是你卻看不透你枕邊的這個女人,心機卻不及這個女人,尤其還是你捧在手心裡疼的女人。怎麼樣?如今知道這些你不知道的?滋味如何?被一個女人演在戲裡,算計在鼓裡?雖然說她是為了你,但是你可有一絲半點兒得意?”
容景臉色微微低暗,沉默不語。
夜輕染看著他大笑,極盡諷刺,“容景,你也不過是別人的棋子而已,只不過你比別人接近那隻執棋的手而已。”
容景忽然閉上了眼睛。
“怎麼?終於聽不下去了?忍不住了?”夜輕染冷笑地看著他。
“聽下去如何,聽不下去又如何?你今日使人傳信,等在這裡,讓我來就是與我說這個的?”容景睜開眼睛,眸面無表情地問。
夜輕染冷冽地看著他。
容景也清冷地看著他。
四目相對,兩雙冰冷的眸子都沒有什麼情緒。
片刻後,夜輕染猛地轉過身,飛身上馬,聲音冷寒如刀霜,“掣肘我的,從來不是你,而是一個雲淺月而已。如今她再不是我的掣肘。接下來,我們的交鋒才真正開始。驢死誰手,還猶未可知,這個江山能不能被你收復回去,也是個未知數!”
“拭目以待。”容景淡淡道。
“若還是男人的話,就管好你的女人!別讓人說慕容後主靠的原來是一個女人收復了天下。你手眼通天,也不過是活在一個女人的戲裡而已。”夜輕染冷笑一聲,最後扔出一句話,雙腿一夾馬腹,身下坐騎四蹄揚起,離開了這處山峰。
馬蹄聲遠去,這一處靜了下來。
靜得窒息,仿若無人。
容景端坐在馬上一動不動,雲淺月在他身前坐著,亦是一動不動。兩個人誰也沒開口說話,吹過髮絲的風帶著山風的清冷,還夾雜了一絲馬坡嶺飄來的血氣,二人即便一夜未睡,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