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句話,他就走了。”
雲淺月想著容景畢竟是看透夜天逸了!
“是啊,他說得對,我不想忘了這世間事兒,哪怕萬事不如意,愛而不得苦。”夜天逸看了雲淺月一眼,止住話,“所以,對於夜輕染,夜氏的苦果和罪孽是夜氏千百年來造下的業障,也不該由他來揹負,他不過是成了夜氏抓住稻草的那個人,但不該是夜氏的祭品。”
雲淺月點點頭,目光染上一抹遠山雲霧,平靜地道:“既然你有此心,便跟著我去吧!希望夜輕染能為自己活一回。容景能容得下你活,能容得下夜天煜活,能容得下夜天賜活。姓夜的血脈還是能延續的,他沒道理容不下夜輕染活。”
夜天逸看著她。
“對於夜輕染,我也不希望他死。”雲淺月對上他的眼睛,認真地道。
夜天逸抿了抿唇,不再說話,有些話也不必再說,無論是容景,還是夜輕染,還是他自己,還是雲淺月,他們在京城那片繁華之地長大,生而知之,無論是明,還是暗,牽連多年的關係,不是立場不同,戰爭的血刃刀鋒和生死對頭幾句話就可以抹殺得掉。
因夜天逸跟隨雲淺月離開,祁城便沒有了守城。
雲淺月思索片刻,對安葬了西延玥才回來的華笙道:“你和蒼瀾、鳳顏三人留在祁城吧!花落、風露、凌蓮、伊雪跟隨我離開。”
華笙看了夜天逸一眼,點點頭。
雲淺月吩咐一句,一行人啟程離開。
容凌連日來不是坐船就是坐馬車已經膩煩了,雖然小小的孩子,連話也不會說,但是鬧起人來力氣不小,雲淺月在馬車內被他鬧得無奈,只能挑開車簾,讓他透風。
但是容凌並不滿足只是透風,探著小腦袋,伸著小胳膊,用力氣要脫離他母親夠車旁騎馬的人。
玉子夕和夜天逸並排騎馬走著,見容凌鬧騰,玉子夕頓時樂了,對他伸出手,“要不要舅舅帶你騎馬?”
容凌頓時咿咿呀呀起來,歡喜地舞著手。
“小心他摔了你。”雲淺月警告容凌,這孩子在她肚子就能鬧騰,出生後因為上官茗玥看著,她一度覺得是她的錯覺,這孩子一定如他父親一般,可是從出了雲山算是見識到了,他根本就是個猴子。
“怎麼會?兩個他我也抱得住?”玉子夕立即反駁。
“那就給你吧!”雲淺月將容景遞給玉子夕,她昨日沒休息好,今日禁不住他折騰。
玉子夕立即伸出手。
夜天逸先玉子夕一步伸出手,輕輕一帶,將容凌從雲淺月手中接過來,抱在了懷裡,語氣平靜地道:“我來抱!”
玉子夕愕然了一下,懷疑地看著他,“你會抱孩子?”
夜天逸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雲淺月到也不反對,無論他們誰抱,吵不到她就好了,她不再理會歡喜不能自己的容凌,放下簾子,鑽回了馬車補眠。
玉子夕見夜天逸四平八穩地騎著馬抱著容凌,無論他懷裡的孩子怎麼動,他都抱得穩,他嘖嘖了兩聲,有些不甘地對他道:“一會兒你抱累了給我啊!”
夜天逸“嗯”了一聲。
沈昭走在前面,回頭看了一眼,見到容凌在錦被裡探出小腦袋,新奇又興奮地看著外面,他笑著搖了搖頭,想著世子若是看到這個孩子……
一路太平,馬車晝夜行路,四日後,來到了雲城外。
兩軍在雲城對壘,顯然數度戰火硝煙,剛靠近雲城邊界,便聞到了空中彌散的血腥味。
“看來又開戰了!”玉子夕嘖嘖道:“姐夫也真是,都彈指在望了,竟然還沒拿下。”
夜天逸瞥了他一眼,聲音有些清涼,“夜氏即便是朽木枯木,曾經也是參天大樹,根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斬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