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達不到最初的品階,但放在他們這種小店,也算得上不錯的產品了。
阿樹出於好奇,去旁觀了一下修復過程。
這個白髮匠師赤裸上身,戴著手套,先挑出一把完全沒有希望修復的報廢品開始練手。
接著是垃圾級、廢品級、贗品級……最後才是那些古人鍛造的兵刃,直到翻修到了舊改裝級別。
可以感覺到路兄弟的手法肉眼可見地熟練了起來。
阿樹並不覺得奇怪。
——手感恢復了嘛。
畢竟你不能要求一個整天烤麵包玩的鐵匠,一上手就能發揮出巔峰水平。
“這樣啊,”女戰士搖了搖頭,“那真是可惜……”
“告辭。”
她將平板劍背上,轉身離去。
正迎面撞上一個人類青年,他剛要走進店裡。
平板劍很長,女戰士只能斜揹著,店門又窄,差點把這個青年攔下。
“對不起。”她側過身,隨口道歉。
因為低著頭,她並沒能看清對方的面孔,只注意到他的頭髮是純白色的。
焦土之子?
異色發在人類中並不少見,又多發生於焦土之子這類本身就變異過的亞種身上。
“沒關係。”白髮青年也側身讓路。
兩人就這麼擦肩而過。
就在這一個瞬間,路夢的眼神狀似不經意地瞥向了這個沙克戰士的頭頂。
她的頭用布包著,在風沙頻繁的這片地域也不算突兀。
但是路夢注意到,她的頭上雖然有犄角的凸起,但是長度,似乎比她這個年紀的沙克族女性要短了一截。
‘斷角人?’
斷角人的地位相較無角人要高一些,可以作為沙克戰士的僕從……也就僅此而已,不過就是私人奴隸。
沒有主人的陪同和許可,他們也是不能佩戴武器的。
‘嗯……不能單從角的長度就斷定別人的身份。’
發育有快有慢,有好有壞。
好比胸前的兩塊贅肉,大小也是各有千秋,不能作為決定性因素。
不過路夢還是一個老醫生。
她的角長和直徑維度對不上。
如果真的是天生就這樣,那路夢只能建議她去多補鈣。
“路兄弟來了。”阿樹在櫃檯後一邊記賬一邊打招呼。
“說來也巧,剛才那個客人還想見你來著。”
“哦?見我幹什麼。”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今天來是想幹嘛的?”
“烤麵包。”
“……那沒事了,這次多整幾個。”
阿樹打消了其餘的念頭:“我搞到了點沼澤地的蜂蜜。”
“行。”
看著白髮青年忙碌的背影,阿樹的心中生出一股不真實感。
——他最後還是放棄了參加斯昆鎮的募兵。
沒有人勸說他。
僅僅在兩週前,他還滿腔熱血地想要加入軍隊,
作為沙克計程車兵,可以領取到部分制式裝備。但見過市面的阿樹哪看得上那些,只想回店鋪,利用兄弟會的福利,自己挑選一把趁手的兵刃。
期間正好遇上路北遊。
他開玩笑說了一句:“兄弟我馬上要出發了,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買到一把大師親手打製的兵刃傍身?”
白髮青年沉思了一下,像是在計算:“時間來不及了。”
阿樹也沒當回事。
沒想到路北遊當場開爐,開始了兵刃的翻修工作。
包括那把平板劍在內,都是他最後擺出來讓自己挑選的。
鋒刃寒光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