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面目清秀的年輕人豎起拇指,“老哥答應得就是爽快。”
“答應你個頭!”黃俊一拍他的腦袋,“看看你這逼樣子,下次不準喝酒了!”
“還有,你哥哥我就在這裡,叫誰老哥呢?”
浪人朝剛吐完的兵蜂一拱手,一邊架起還有些癱軟的弟弟,朝自家寄宿的旅店走去。
天色未亮,艾達的酒宴其實還沒有結束。
只是還在場上的人大多已經醉倒。
他們直接睡死過去,撲在桌椅板凳和地面上,呼嚕聲此起彼伏。
南城酒吧第二天還要營業,老闆娘又是個符合沙克審美的四肢粗壯的大妹子,此刻正招呼著夥計把醉鬼們丟出去,一個個摞在大街上。
剩下的人也就沒有必要再接著應酬,紛紛和艾達告別。
——酒量往往和體質有關,連亞敏都有些踉蹌了,艾達這個請客的主家還像個沒事人似的。
真是千杯不醉。
“黃兄弟,加油。”
臨別之時,艾達對黃俊說:“這幾天就是復活賽初賽了,等到你們成為戰士,半個月後我還會邀請大家一起來赴宴。”
“對了,”他補充道,“路北遊路兄弟離席得早,我沒來得及和他說,你們都是人類,可以幫我把這個邀請轉告給他。”
黃俊剛答應下來,走了沒幾步,突然意識到問題。
——他根本就沒有路北遊的聯絡地址。
雖說在宴會上對方叫了自己幾聲‘老黃’,但嚴格來說,他們之間的交集就只是在競技場上對決過一次而已。
而且還是人家把自己淘汰的。
就衝這,他也不敢叫別人‘小路’。
這關係吧,只能說不熟。
一場宴會下來,甚至還沒有艾達和自己拉近的關係多。
偏偏艾達對他這路兄弟頗為看重的樣子。
黃俊甩了甩頭。
看來自己也是有些醉了,隨口就承諾了下來。
不過對方是斯昆鎮裡的匠師,有心總能找到的。
私下裡多聯絡也是好事。
能互相照應。
他架著黃傑,繼續在大街上趕路。
路燈下,兩道依偎在一起的人影拉長又靠近,越過一個個街角。
突然,黃俊的眼前一黑。
一大片陰影籠罩在他們身上,把燈光都遮住了。
他抬起頭,卻見是一個魁梧的沙克人擋在他們面前。
對方足足高出他們半個身子,俯視著他們,眼神帶著冰冷和輕蔑。
“擋我路了。”沙克人開口,語調沙啞。
黃俊眼睛一眯。
大街上寬闊寂靜,他們也是靠邊走的。
他手握住刀柄又鬆開,開口:“好。”
接著就要扶著黃傑退到一邊。
“小嫩皮。”沒想到沙克人不依不饒,跟著他跨了一步。
“你是戰士?”他看著黃俊腰間的刀鞘說道。
“我不是……”黃俊突然意識到自己還配著刀,便是違反了戰士法,本就不多的醉意又醒了一半。
他說道:“我是雷霆競技場的選手。”
參賽期間,他們是有優待的,帶著比賽用的武器自然沒問題,只是不能隨意和人打鬥。
“雷霆競技場?被淘汰了吧。”沙克人笑出了聲,“昨天可是受封戰士的日子。”
他從衣領裡摸出一塊鐵牌,它一直掛在沙克人的脖子上,正是象徵著他的戰士身份。
沙克人把鐵牌湊到黃俊眼前一晃,犄角的圖案清晰可見。
黃俊感覺自己額角的青筋跳了一下,就像一條不安分的小蛇。